娉娉嫋嫋十三餘,豆蔻梢頭二月初。
春風十裏揚州路,卷上珠簾總不如。
季光明睡不著,本來她就有點認床,現在床邊上還躺著梵璽,她怕自己睡著後睡姿太差會嚇到梵璽,又有點不敢睡。梵璽一點聲音都沒有,季光明想翻個身看看他睡著了沒有,結果剛動了一下,就聽到梵璽問道:
“睡不著嗎?”
“啊?哦,好像是有點……”季光明趕緊躺好不再亂動。
“明天還要早起去給父皇母後請安,還是早點睡吧。”
“……好。”季光明又閉著眼睛躺了一會,感覺不對,直到起身熄滅了桌上的燈再躺會床上後才感覺舒服了點。她今天還是很累的,房間暗下來後睡意也就來了,沒過多久就睡著了。
梵璽聽著季光明均勻的呼吸聲心情有些複雜,似有似無的歎了聲氣後就睡了。
窗外月色正好,銀色的月光碎裂在院子裏的一叢紫竹葉上,微風拂動,吹亂了樹枝也吹亂了地上的點點銀光。
第二天早上,梵璽穿完衣服後季光明還沒有要醒過來的跡象,他彎下腰拍了拍從他下床開始就一直纏在他腳邊的大白,“去把你的主人叫醒。”
一向奴性的大白聽話的跑到傳遍,趴到床沿上,抬起一直前爪一掌拍在季光明臉上。季光明瞬間清醒,“死大白,你謀殺啊!”
成功完成任務的大白沒有理會季光明的呐喊,屁顛屁顛的跑回梵璽腳邊,蹭著梵璽的腿邀功。梵璽笑著摸了摸大白的頭,“乖,幹得不錯。”又抬頭對季光明說:“時候不早了,該起床了。”
季光明滿臉通紅,幸好梵璽看不見自己,太尷尬了,剛剛十分不淑女的大喊都被他聽到了,她擔心梵璽會不會嫌棄她起得晚,趕緊一邊起床穿衣,一邊麵不改色的說道:“其實我平時起的都很早的,那個,我不喜歡睡懶覺的。”
妖妖蜷縮在季光明身邊靜靜地翻了個白眼,嗬嗬。
梵璽笑笑不說話。
這時候丫鬟端著盆進來了,季光明剛穿完衣服,趕緊跑過去拿過帕子在盆裏浸了水後擠幹遞到梵璽手裏。
梵璽和季光明都洗漱完,丫鬟出去後,季光明拉著梵璽坐到鏡子前,“我來幫你梳頭發吧。”
梵璽看季光明自信的樣子心裏有些忐忑,不知道季光明到底會不會。
“哎,這怎麼梳不下去了?”季光明捧著一團打結的頭發用梳子用力拉扯著。
被季光明強行拉扯掉幾根頭發的梵璽:“……”
“不行不行,你這頭發太滑了,我紮不起來。”
“……”頭發滑怪我咯。
“咦,這個怎麼用的?這樣嗎”
“……”感覺你好像戴反了。
“呼~終於梳好了,但是看著好奇怪啊,還是拆了重新梳吧……”季光明看著被自己摧殘到慘不忍睹的頭發默默地解開束發,非常心虛的說道。
“還是叫顧安來吧,請安要來不及了。”梵璽可不想在感受一邊季光明的暗黑式梳頭法。
“好吧。不好意思,我是第一次幫別人梳頭。”季光明舉著梳子站在一邊,為自己的手藝感到羞愧。
“原來是第一次,怪不得……”梵璽毫不掩飾自己對季光明手藝的鄙視。
季光明聽後傷心的躲到角落裏去玩大白了。
終於等到全部都整理好,梵璽就帶著季光明進宮給皇上皇後請安了。
皇宮養心殿裏,皇上和皇後已經在坐在殿中的主位上等著了。梵璽和季光明經通報後進入殿中一起鞠躬說道:“兒臣給父皇母後請安。”
裝的一臉嚴肅其實心裏早就樂開了花的皇帝淡定的點了點頭,溫皇後用一種帶笑的溫柔嗓音說:“快平身吧,都是一家人了,不用這麼拘禮。”
一旁的宮女端來一個托盤,上麵擺著兩套金絲邊的青花瓷杯盞,季光明在心中回憶當初女先生教她的敬茶時的禮儀要點,輕輕地拿起一杯茶,兩手托住茶托兩邊,穩穩地送到皇上麵前,舉到自己眉毛的高度,“父皇,請喝茶。”季光明整套動作下來完全合乎老師教的要求,標準的她自己都想給自己鼓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