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如今是虞府少姨娘,你還以為這是端木家的後花園呢,七哥一向就比你小心。”
“反正每回你都是向著他,到底他是你親哥還是我是你親哥?”雲澤湊到清讓跟前控訴,清讓難得沒有回嘴,隻是低著頭不作聲,雲澤猜到妹妹心思,心裏一陣懊悔煩躁,將怒氣轉向旁邊的玉七郎。
玉七郎可沒那麼容易被摘掉麵紗,兩人手上功夫一來一去,幾個來回打起了興致,幹脆伸展開手腳。小小的涼亭變得熱鬧起來,錦娘一直守在亭子下麵,清讓就像從前在端木府上一樣,朝錦娘使了個眼神,讓她準備些下酒菜來。
每次交手輸的都是雲澤,清讓瞧大哥被反手扣住了,一時起了玩性快步上去揭了玉七郎的麵紗,“瞧瞧,大哥,七哥,我這回贏了你們倆。”
玉七郎,聞名天照國的少俠,江湖傳聞他隻夜間現身,即使有人在白天加過他也是瞧他一身夜行衣,江湖上說揭下過玉七郎的麵紗也就等於見了閻王麵。有人傳言玉七郎容貌定是奇醜的,不然不至於讓人看不得,其實清讓知道不是,恰恰相反,俊美得很。
清讓瞧著那熟悉的眉目,卻又覺得那樣疏遠,她將麵紗還回去,“帶上去吧,見慣了你黑紗遮麵,一旦拿下了,就覺得你不是七哥而是七皇子了。”
“老七本來就是七皇子,又不是第一天知道。”雲澤自顧自喝酒,“眾人不是在小侯爺那處,你怎麼從席間溜到了我們這裏?”
“大哥說得對,我一直是七皇子,也一直是你的七哥。”與清讓四目相對,華碩似有千言卻未曾開得了一口。那年他沒隨母後去往臨蘇,他並不知道自己還有這樣一位表妹,如果皇兄沒有欺負清讓,他或許不會和這對兄妹走得如此親近。“你不是不願代我將賀禮給清讓,我明早也要啟程,隻有自己來一趟。”
華碩從懷裏取出一方盒子,清讓打開竟是琉璃珠,珠子裏雕的正是蓮花。清讓合上盒子,推到華碩麵前,“我不要這賀禮,若你真要送,你答應我件事便成。”
“何事?”
“兩年內不許娶妃。”
清讓一言出,雲澤被酒嗆了一口不停的咳嗽。雲澤還沒聽到華碩的回答,就聽到錦娘匆匆腳步上來,“小侯爺往這邊來了……”
清讓再回頭華碩已經不在了,桌上空留了那個盒子。他方才隻說了句“傻丫頭”,卻不知道到底是否應承了。
你若兩年不娶,待我得了自由時,便隨你策馬江湖,不做妻隻做伴。那一夜,懂她心思的恐怕隻有當空的明月,可有多少人的心思連明月都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