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與太子相繼逝世,坊間有人傳聞天照華家王朝是遇到了劫難,更有人乘此機會揭竿而起,誓言要推翻朝廷,皇帝一紙詔令命封地各族齊聚京師商議安邦之策。
正從貝嶺回南湘的虞子琛與清讓也半途改道,前往京師,一路上虞子琛帶著端木清讓遊山玩水並不著急趕路,到了京師已經是四月花繁了。
“我不喜歡這裏。”在京師城外,清讓在馬背上凝望高聳的城牆,“總覺得這不是座城,更像是巨大的監牢。”
虞子琛雙手環著她,“沒事的,有我在,再堅固的監牢我也給它一劍劈出個出口。”
清讓回頭看他,怪他明知道她怕癢癢還故意在他耳邊說話,最近發現他還有賴皮的一麵,竟說什麼南湘財政困難,要節省費用,非不願租個馬車,要兩人共騎一馬。
“這是不信?我且劈給你看看?”
清讓沒去理他,嘴角有笑意,抬頭遠眺,看到遠遠一行人,像是官兵押解的囚犯,那些囚犯雖然衣服破舊都是被鞭打的傷口,但不難看出穿的都是兵服。
遠遠的一軍官打扮的少年快馬而來,擋住了那些押解囚犯的人,清讓聽言語似乎起了衝突,“那些都是什麼人?”
虞子琛也早注意到了,他沒有微皺,“是西疆的兵。”天照國的士兵隨服裝統一,但從過軍的人都知道,軍服上還是略有區別的,西疆的士兵在袖子上都繡著西字。
“大哥的兵?”
“不一定,你大哥自從替我接管了虞家軍,西疆那邊就分了一半由蔡俊打理,或許是他的兵,不知道是什麼事,我們暫且不要過問,等入京後再尋你大哥問個仔細。”
西疆軍在天照是出了名的紀律嚴明,一向很少有犯事的,但看今天這陣勢定不是小事。清讓明白不可輕舉妄,不然可能反倒連累了大哥,但看那後來來的軍官與押解的人似乎起來衝突。
“端木將軍沒有罪,你們還不放了他們!”這一聲怒吼,讓清讓皺眉,那軍官所說的端木將軍應該就是大哥端木雲澤。
“皇上已經下旨收押端木雲澤,他意圖迫害皇嗣,太子都幹殺!還要說什麼冤枉!”
“你閉嘴!”
爭執間雙方已經打了起來,虞子琛飛身而出,從眾人之中救出那個少年軍官。押解的領頭人見過虞子琛,也明白虞子琛的身份,他見虞子琛一個眼神就沒再糾纏,但少年軍官似乎不甘心,被虞子琛死死按住。
“你快告訴我,端木將軍出了什麼事?”清讓等那行人走遠一些才衝上前來問那個少年軍官。
“清讓小姐……”少年軍官看到清讓隨機就認出了她的身份,神情顯得有些激動,“我是阿旭,是阿旭啊!”
“阿旭?”才一年未見,阿旭比分別是已經長高了許多,五官更加開闊了,儼然是位小大人了,可那倔強的樣子倒是與當初一模一樣,“阿旭,你告訴我,我大哥出了什麼事?”
“具體的我也不清楚,大哥護送端木老爺會臨蘇之後便一直沒有回西疆,隨後就來了人將大哥幾個親信都抓走了,我見事情不對便趕去臨蘇,可還未到臨蘇就聽到大哥被抓的消息,特意又趕來京師。方才那些都是大哥身邊的親信!”
“你為何可以置身事外?”虞子琛略帶狐疑的盯著阿旭。
“因為阿旭沒有軍籍,他是去年我讓大哥悄悄安排在軍中的,所以上麵沒有他的名單。”清讓替他解釋,心裏卻還未大哥的事情焦急,“那人說大哥迫害太子,定是有人栽贓嫁禍。大哥雖不喜太子,可一直以來都是刻意避之,絕不正麵衝突。”
“我查了一些,朝中之人似乎大多也知道大哥被冤枉,卻都不願意替大哥求情,他們甚至給大哥安了肆虐孌童亂倫之罪,甚是可笑。”
清讓聽阿旭的話之後與虞子琛對視一眼,兩人似乎都有了一些明白,端木雲澤入獄是兩方都樂見的結果,陷害太子的找到了替罪羔羊,而朝廷也要將太子的醜事轉移到端木雲澤身上。
“先入京師再做商議。”
清讓拉住虞子琛衣袖,“定要想辦法救我大哥出來。”
虞子琛還未說什麼,阿旭倒搶在了前頭,“小姐放心,我定會救大哥出來,就算拚一死!”
“你若還像方才那樣魯莽,救不救得了雲澤是一說,你一死那是必定的。”虞子琛覺得麵前這少年倒有方士傑當年的幾分傻勁,“你喊雲澤大哥,為何喊清兒小姐?”
“因為……”阿旭答不出,臉上憋得通紅,虞子琛略有深意的朝他一笑,扶過清讓,“不要太過擔心,如今江山動蕩,聖上不敢輕易動你大哥,畢竟他是端木家唯一的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