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能睡著呢?很多事都折磨著她。被親弟弟迷奸,被信賴的好友欺騙……流櫻川真的是如林銳所說的那種人嗎?不,她不相信,流櫻川沒有告訴她一定有他的苦衷,他不是壞人,她相信自己的直覺。
又是一個月過去了,這一個月仿佛比任何時候過的都平靜,她幾乎把所有閑暇的時間都放在了寫作上麵,沒有再提過流櫻川的事,沒有再回過娘家,她本身就像一泓無波無浪的潭水,誰知道裏麵如何的波瀾翻湧呢。林銳和歐陽洛慢慢發現了斯人的不對勁兒,乍一看她和平時並沒什麼兩樣,可是她比以前更喜歡發呆,吃的好像也更少了,人顯得更纖瘦,最近兩天還吐了幾次,她自己說是胃不舒服。
林銳抱她上樓休息,她身體輕盈的讓他心疼。歐陽洛隨即也跟了上來,斯人很快睡著了,眼睛下麵有疲倦的陰影,林銳的手指搭在她纖細的腕上,站在一側的歐陽洛很容易就看到了林銳臉上微妙的細節變化,他的心“突”地一下,微微蹙眉,看向熟睡的斯人。
“她懷孕了。”林銳低頭將她的手細心地放回被子裏,低低地說。
歐陽洛挑眉看向林銳,“你的?”
“不,和她單獨在一起的時候,防護措施我一直做的很嚴密,不要忘了我是醫生,我們兩個的時候更不會忘,所以……”林銳抬起頭,目光淡漫地看向歐陽洛,語焉極為含蓄,但意思明顯。
“不可能!為什麼要做這麼嚴密的措施,你心裏不是也很清楚嗎?她有了孩子會怎麼樣,母愛泛濫,甚至會完全忽略身邊的男人,孩子,就是我們的第三者,我怎麼會傻到讓她懷孕?”
林銳的眉微動了動,俯身以極輕的姿勢將熟睡的斯人抱了起來,走向門口,“我需要給她做一個精密的檢查。”,他走進了自己的房間,那間有著微型尖端設備的小實驗室。結果出來了,字條上打印著斯人確切的受孕日期,林銳瀏覽著那串數字,“這一天,是我們誰和她在一起?”
歐陽洛取過字條,麵色微微沉了,“我們吵架,她回了娘家。”說完,眸色已陰戾起來。林銳微微一怔,抬眸,兩個男人的目光碰在一起,同樣陰霾,然後雙雙看向那張嬌嫩白晰的小臉兒。
“先不要讓她知道。”兩個男人幾乎同時說出這樣的話。
處理完與ZO糾纏不清的關係已經是一個月以後,流櫻川定了晚上的班機,上飛機之前,開車出來,漫無目的地在這個城市遊蕩。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是怎麼停在洛園前的,搖下了半麵車窗,靜靜地凝望。他在奢望什麼?走之前再看看她,他自己不願承認,可這個念頭卻如此偏執。
一個小時,兩個小時,他坐成了化石。終於一輛火紅的小汽車滑入視角,停在洛園前,她走了出來,與車上下來的時髦女子親昵地交談。將車窗再搖上去一些,凝視著她微微蒼白的麵頰,當那麵頰上露出笑容,他也不覺得勾起了唇角,隻是他的笑容太短暫,因為還來不及延續,她已經上了女子的汽車,車子很快在他麵前滑過去,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