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拓走進酒吧,看到流櫻川落寞的背影,他默默地喝著酒,唇角有淡淡的傷痕。程拓坐在他旁邊,流櫻川沒有抬頭,“哥,我都知道了。”,程拓無言,握了握他的肩,將一遝稿子推到他麵前,“這是斯人以前寫的一部分稿子,你回去看看,雖是小說,但大部分都是她自己的經曆。”
原來她曾有過那樣的童年,經曆那樣的辛酸和苦難,原來她曾那樣愛過,那麼純那麼真的初戀……心疼、酸澀、震憾,似曾相識,許許多多的感覺混雜在一起,最後連流櫻川都弄不清自己心底到底是種什麼情緒,他不知道自己在讀到某個名字、某些場景時為何無緣無故地砰然心驚,看完稿子後他一刻也坐不住,連夜造訪程拓,程拓還沒睡,好像知道他會來。
“哥,看斯人小說的時候我有一種感覺,我說不上是種什麼感覺,很奇怪,就像我第一次在電梯裏碰到斯人,她仰著頭一眨不眨地看著我時的那種感覺,心好像被什麼東西揪起來……。”
程拓了然地看著他,“小川,我想了很久要不要告訴你這件事,其實我到現在也不知道告訴你到底對不對,在你沒碰到斯人之前,我覺得姨媽的決定是對的,你知道了反而會增加你的痛苦,可是你們還是碰到了,你再次愛上了她,而且為此痛苦不堪。我想如果再隱瞞下去,對你是不公平的,況且現在斯人需要你,如果再不告訴你真相,我怕斯人會就這麼毀了。”
“哥,是什麼事?你說再次…愛上她是什麼意思?”
“是的,小川,其實小說中一川的原型就是你,你就是她口裏的一川,你們十三歲就認識了,而且相愛……如果不是姨父的去世,或許你們……。”
“真的是她殺了我父親……?”
程拓沉重地點點頭,“當時姨媽和姨父的感情不是很好,你很維護姨媽,所以對姨父的感情很淡薄,不過畢竟是親生父親,而且你親眼看到那種很殘酷的場景,你當時特別痛苦,姨媽把你送到了國外,你逃過很多次,要回國找斯人,最後姨媽不得已把你軟禁起來,後來姨媽才告訴你,斯人已經坐了牢,你即使回去也看不到她了,你心灰意懶,甚至割腕自殺……”程拓說到這裏,聲音微微發顫,“幸好姨媽發現的早,才把你救回來,姨媽哭著說如果你再自殺她也不活了,於是養好傷以後你開始自暴自棄,喝酒,拳擊,你根本沒有基礎也沒有經驗,去做拳擊手無異於自找苦吃,那時你一門心思的想死,被人打死的話就不會讓姨媽那麼難接受,那天我看到你的時候……你渾身都是血,臉腫起來根本看不出原來的麵目了……當你醒過來的時候,十四歲以前的事都忘記了,醫生說是因為你的頭部受了嚴重的震蕩,所以暫時性失記憶……。”
流櫻川突然抱住了頭,頭顱內部好像要爆炸般,讓他不由自主地呻 吟出聲。
“小川……。”程拓過去抓住他的胳膊,“你怎麼了,小川?”,流櫻川卻反手抓住了程拓,他的頭還埋在手臂裏,全身因為疼痛不停地顫抖,手卻抓的很緊很緊,“哥,你一定要幫我……找回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