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這麼叫。”流櫻川笑看著斯人,“從小到大我還從沒敢直呼他名字呢,應該和我一起叫大哥。”
斯人臉微微一紅,還是叫了聲大哥。語氣很別扭,流櫻川笑了起來,程拓也笑了,嗯了一聲,但沒人發現他眼睛裏並沒有笑意,他微微垂下眼,任唇角的弧度散開,沒人會發現他有任何異常,包括他自己。因為這是他一手導演,的確是很欣慰很真心地想祝福他們的,隻是內心卻被什麼切割開一個洞口,越來越虛,越來越大。
回到幻七的時候天已經微微有些黑了,從見到流櫻川的那一刻起她就被一種莫名的興奮支撐著,簡直覺得這一天太有戲劇性了,完全像一場夢,幸福對於她來說來得那麼突然,讓她害怕一覺醒來這一切都不是真的。進了房間,看到沈四和歐陽治,她才有一些回到現實的感覺,疲累也慢慢襲上來。
這才想到昨晚在賓館的那一夜,她,歐陽洛,還有林銳,她幾乎一夜都不曾合眼,早晨回來就又去機場送張朝他們,再然後遇到流櫻川……回想到昨晚還有和歐陽洛離婚後的一幕幕,她開始覺得荒唐和難以至信,那是她嗎?現在想來好像是另一個靈魂附到了她的身體裏,才做出那些不合常規的舉止,現在她的魂魄終於又回歸了。她覺得羞愧和不可思議,想趕快和昨天劃清界線,隻是她又不得不打起精神麵對沈四和歐陽治,不能讓他們看出半點破綻。
他們怎麼能饒了她呢,舞會的撒謊加上一夜不歸,早晨的“逼供”,他們那麼輕易就讓她逃了,現在怎麼能放過她。其實兩個心裏明明知道昨晚她在哪裏過夜,身邊陪著哪個男人,卻還要她親口說出來。她當然不會說,死不認帳和親口做實可是有天壤差別的,她越是不鬆口,他們就越是“折磨”她,在床上,兩個男人都太強悍了,放在以前斯人本就吃不消,更不用說她現在身心都發生了很大的變化,不管怎麼裝,心裏的抗拒總會在身體上表露出形跡,她疼,她哭,她喊停,喊不要,可是越是這樣越帶給男人視覺和聽覺享受,他們也越來勁。在他們雙雙進入她的時候,一起狂悍的進攻,她想到的卻是流櫻川,小臉兒疼的揪起來,哭著,心裏卻一遍遍喊著流櫻川的名字,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她一直在心裏重複著。
已是淩晨了,他們都睡了,而她的身子經過那一番折騰後反倒有點麻木了,她悄悄下了床進了小哲的睡房,睡房裏靜悄悄的,小哲睡的很沉,肥嘟嘟的小臉兒,長長的睫毛撲著,肉肉的小手放在雙耳兩邊。她俯下身輕輕撫摸他密密的胎發,絨絨的磨著她的手心,心裏有種奇異而溫暖的感覺升上來。
小哲,明天我們就要離開這兒,再也不回來了。以後媽媽會每天都陪著你,和你一起玩,一起長大,還有爸爸,我會告訴你他就是你的爸爸,他一定會成為一個愛小哲的好爸爸。
斯人躺在小哲身邊,小哲嘴裏嘟嘟噥噥地叫了聲媽媽,肉乎乎的小身子自動向她靠過來,貼近她的胸口,她一動都不敢動,感受著小哲的呼吸,小哲身上的溫度和奶香味,胸口是暖暖的感動,小哲就連睡夢中也對她那樣的依賴,她就是他的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