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櫻川從浴室裏走出來,一邊擦拭著濕漉漉的頭發一邊在床邊坐下來,拿起桌上的櫻色手環小心翼翼地戴在左腕上,這時他想起了斯人,唇邊浮現起柔和的笑意。桌上放著一張字條,他拿起來,是寧二留給他的----
“哥,怎麼也沒想到斯人就是以前那個曾讓你那樣消沉和痛苦的女孩兒,那時哥的狀態曾讓全家上下都籠罩在一片陰霾裏,好像永遠也走不出來,直到後來我都不敢再去回想。如果不是這樣,即使是你的弟弟我也不會輕易放手。雖然準備退出但她即將成為我大嫂的事實仍讓我不能接受,我和楚童決定要去參加FT賽車比賽,之前三個月,我們將投入緊張嚴酷的訓練,我們都不會有閑暇再去想別的事,你的婚禮我不能參加了,抱歉,哥,希望三個月後我會是全新的寧二。”
流櫻川走進寧二的房間,衣櫥裏變得有些空蕩,浴室裏的日常用品也不見了,寧二是真的走了。坐在桌前,拿起寧二的照片,看著照片裏抱在一起的兄弟倆,內心有淡淡惆悵。
回到自己房間,卻驀然發現房間裏什麼時候多了一個女人,身材窈窕,穿著時尚,正彎腰翻看他和斯人的婚紗照片,照片是前幾日照的,洗好後他就把相冊放置在自己床上,以便隨時都能翻看。
“米小姐?”流櫻川微微蹙了眉。
米蘭歪過臉,唇角帶著一抹嘲諷的弧度,“照片挺漂亮的,新郎俊美,新娘也還過的去,沒想到化妝技術這麼神奇,怎麼了?想不到我會來?嗬嗬,我是特地來恭喜你的,並且誠心誠意地想送上一份新婚大禮。”
“謝了,時候不早了,我就不遠送了。”流櫻川的態度明顯很冷淡。
米蘭並不介意,唇角仍帶著笑意,“不要拒人以千裏之外嘛,好歹我也差點成了你的大嫂。”
“的確隻差那麼一點,可惜現在我和米小姐沒有任何關係。”流櫻川退後一步,讓出了通路,明顯的送客之意。
米蘭挑起的眉梢有點惱羞成怒的意味,“你知道這一點是誰造成的嗎,是誰導致我和程拓最終分手?”
“對不起,我對這些沒興趣。”
“我說出她的名字恐怕你就有興趣了,是喬斯人,你的未婚妻。那時她已經是有夫之婦,卻還勾搭程拓,程拓一時被她迷惑才和我分的手,我早就知道這個女人不會安分,哥哥勾到了手就又勾上了弟弟,竟然還要登堂入室,如果我不說,恐怕你永遠都不知道她和程拓還有一腿吧?和她結婚,最大的好處是你永遠不用擔心戴不到綠帽子,哈哈。”
“你,給我滾出去!”流櫻川指著門外。
米蘭不以為意地看著流櫻川臉上的慍色,笑得極為快意,“好,我會立刻滾,不過大禮我還是要送的。”她取出一張光碟擱在桌上,“這個是好東西,不看會後悔的喲。”說完她踩著五寸的高跟鞋下樓去了。
流櫻川閉上眼,心口起伏,明明他什麼都不信,可米蘭說過的話卻像過電一樣在腦海裏回響。她和程拓有一腿……她和程拓有一腿……張開眼,扭臉看到桌子上靜靜躺著的光碟,告訴自己這是米蘭耍的詭計,他不會去看,也不會去信她的話,可是他的手去向光碟伸了過去。
光碟裏有一組照片和一小段視頻。那些照片比第一次在寧二的電腦裏看到的“豔照”帶給他的衝擊更大,更讓他覺得屈辱和背叛。因為照片裏的那兩個人一個是他從小到大最尊敬的哥哥,他視他為神祇,一個是他從少年時就唯一愛過的女人,他視她為生命。而他們雙雙背叛了他!
照片的日期顯示為斯人離開幻七的那天,他記得程拓勸他不要去接斯人,他會把她接回來好好交到他手裏,那時他說的理由那樣充分,他的眼睛那樣真誠,口氣那麼憐惜,他完完全全地信賴他,雖然心裏那麼急切地想見到心上人,卻還是答應留在家裏等,而一等就是大半天,直到夜幕降臨,程拓才把斯人帶回來,而他心思單純,除了過程的焦急期盼胡思亂想斯人會遇到什麼麻煩,到見到斯人的滿心歡喜,他完全沒有多想。而程拓究竟做了什麼?
照片裏程拓的車子停在某高級賓館,他給斯人開車門,扶著她下車,他們雙雙進入賓館,斯人一身睡衣頭發濕漉,為程拓開門時滿臉燦爛笑容,而程拓站在門外,她放他進屋,房間的門緊緊關閉,此時時間定格在他見到斯人前的兩個小時,而這兩個小時,他們又在賓館的房間裏做了什麼?恐怕隻要不是傻子都能猜的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