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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純良覺得這男人一輩子最舒服的事情莫過於辛苦工作回到家能有一個女人做好了飯菜在等他。
一直以來趙純良都不曾有過這樣的感受,更沒有想過在自己跌宕的人生中能夠有那樣安寧的一刻。
說句裝逼的話,趙純良注定不可能過上平凡的生活,所以很多事情對於趙純良而言就是奢望。
眼下,當趙純良走到黃媛身旁,看著黃媛溫婉的將燙好的清酒倒在一個青花瓷茶杯中遞給自己的時候,趙純良覺得眼角有些濕潤。
這並不是自己的女人,甚至於連女朋友都不是。
他們隻是普通朋友,也許會有點小曖昧,但是也僅僅隻是小曖昧,趙純良不曾對黃媛做過什麼,也不曾對她敞開過心扉,但是,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卻在趙純良最落魄最孤獨的時候,溫柔的,將趙純良的一切,都給融化了。
趙純良盤著腿,坐到了黃媛的對麵。
地板是涼的,人心是暖的。
“下酒菜呢?”黃媛玩味兒的看著趙純良,臉上微微帶著一絲紅韻,今天晚上的舞會黃媛喝了幾杯酒,不上頭,也沒醉,就是微醺。
“我不就是最好的下酒菜麼?”趙純良略微有些羞澀的低下了頭,隨後雙手舉杯,對黃媛說道,“黃姐,我敬你一杯。”
“瞧你這不正經的樣兒。”黃媛嬌嗔的瞪了趙純良一眼,隨後也同樣雙手舉杯,和趙純良碰了一下,說道,“晚上,十分感謝你。”
“應該的。”
趙純良說完,將酒一飲而盡。
清酒的度數不高,喝著有點像自家釀的梅子酒,但是因為是溫的,所以口感十分的奇特。
黃媛同樣將酒喝完,隨後站起身,走到一旁將大廳裏的燈給關了。
大廳內隻剩下那一盞火爐,與窗外灑進來的月光。
美酒與佳人,就著那當空的皓月,說不出的奇妙。
對酒當歌,人生幾何。
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趙純良將最後一杯酒飲盡,隨後起身,對黃媛說道,“黃姐,多謝你的酒。”
“以後沒事兒的時候,陪你姐喝喝酒。”黃媛的臉比之剛才更紅潤了幾分,眼裏的醉意,也變得十分的明顯。
“嗯。”趙純良點了點頭,走到一旁的沙發上躺了下來。
“不回房間睡?”黃媛問道。
“這裏涼快,能看到月亮。”趙純良笑了笑,說道,“黃姐早點休息吧。”
“那明天見。”黃媛收拾了一下酒瓶酒杯,光著腳走回了自己的房間。
趙純良打了個哈欠,雙手枕在腦袋下,看向窗外的皓月。
這時候的她,應該睡了吧?
有人睡了,有人醉了,也有人,睡不著。
長江以北,有一個徽省。
徽省的省會是黃市,這裏本是黑軍的地盤,不過,前幾天黑軍卻是折損在了海市,這裏也變成了無主之地。
本來很多人都以為黃市,乃至徽省,都要進入一個爭權奪利的亂局之中,沒成想,黃市安安靜靜,徽省,安安靜靜,乃至整個江北,都安安靜靜。
黑軍的副手馬龍,接了黑軍的班,成了新的江北話事人,權力交接的過程十分的穩妥,沒有出現任何意外。
不明白的人始終搞不清楚為什麼這個在黑軍身邊隻能算普普通通的馬龍,竟然成了黑軍的接班人,而明白的人卻是知道,黑軍後麵的那個人,要讓馬龍接班,那馬龍,自然就接班了。
馬龍是一個長相憨厚的人,如果不是他的 脖子上掛著一條拇指粗細的大金鏈子,你實在很難將這人跟作奸犯科聯係起來,事實上,馬龍也確實不是一個作奸犯科 的人,他幹的最多的就是黑軍白麵上的生意,當然,眼下馬龍接了黑軍的班,自然什麼都得幹了。
“你嗎了個靶子的,那傻逼死在了倭國大使館?”馬龍麵相老實,但是這一說話,就讓人感受到了滿嘴的痞氣。
“嗯,被那趙純良給帶進了倭國大使館,然後被國安局的人給殺了。”手下恭敬的彙報道。
“我草他嗎了個蛋。”馬龍怒道,“那傻逼不是什麼國內十大頂尖殺手嗎?頂尖就頂尖到這程度?陳誠那傻逼跟我吹那家夥多厲害多厲害,草,被人家直接給帶進了大使館,還讓國安局的人給殺了,嗎個靶子的,陳誠呢,讓他來見老子。”
“陳哥已經在門外了。”手下低聲會說道。
“讓他進來,那個傻逼!”馬龍說著,朝著地上吐了口濃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