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純良站在病床邊,雙手抱胸,看著床上的崔命。
崔命的臉色沉寂如水。
“有什麼打算,接下去?”趙純良問道。
崔命沒有說話,他直勾勾的看著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麼。
“現在全京城都在抓你。”趙純良看著崔命說道。
崔命還是沒有說話。
“好好養傷吧,呆在這裏,我能保證全京城沒有人抓的到你,不過你要是出去了,那我就不能保證什麼了。”趙純良歎了口氣,轉身離去。
從始至終,崔命一句話都沒有說,就好像已經死去一樣。
深夜。
趙純良獨自一人進入了中南海。
“你是說,侯元旺有私軍?”楊天壽麵色嚴肅的看著坐在自己麵前的趙純良問道。
“嗯,一個叫做戰虎的特種部隊。”趙純良說道。
“有證據麼?”楊天壽問道。
“沒有。”趙純良搖了搖頭。
“沒證據,就沒意義。”楊天壽歎了口氣,說道,“像是這樣的私軍,很多軍區都有,除非你有足夠的證據證明,私軍的軍備,資金都來自於某個人,你才有辦法說這支私軍是屬於他的,不然你對他們沒有任何辦法。”
“看來是我太單純了啊。”趙純良挖了挖鼻孔,說道,“我還以為隻要揭發了這個,侯元旺怎麼的也得被隔離審查一下。”
“如果侯元旺不是西北軍區司令,隻是個普通軍官,這個事情確實足以隔離審查他,隻可惜,他是軍區司令,單靠這點消息,是沒有辦法讓他被隔離審查的。”楊天壽搖頭道。
“那你就當我沒來過吧。”趙純良站起身說道,“我走了。”
“不過你說的這些東西,並不是沒用的。”楊天壽突然說道。
趙純良本已經打算離去,聽到楊天壽的話,趙純良又停下了腳步。
“什麼意思?”趙純良問道。
“侯元旺不清楚你到底知道了多少東西。”楊天壽說道,“而這,足以讓他惶恐,而當一個人惶恐之後,他就會做出一些不好的事情來。”
“比如說?”
“比如說殺了你。”楊天壽淡淡說道。
“殺了我?”趙純良微微一笑,說道,“除非他腦子壞了,他才會想要殺了我。”
“為什麼?你覺得,你是不可被殺死的麼?”楊天壽笑問道。
“至少侯元旺沒那個能力殺我。”趙純良搖頭道。
“他確實沒那個能力,可如果所在最後一輪競賽的時候呢?”楊天壽問道。
“最後一輪競賽?”趙純良皺眉問道,“最後一輪競賽是比什麼?”
“最後一輪競賽,同樣會是一個集體任務。”楊天壽說道,“競賽內容就是將桑巴國這次來我神州采購的軍備押送進入桑巴國境內,這一路過去,你們將要麵對的,是來自米國和其他國家的重重阻攔,一個不好,你們就有可能送命,這可遠比你們昨天在金三角的競賽危險的多的多,在這樣的危險之下,要想幹掉你,其實並不是很難。”
“所以說?”趙純良眯著眼睛,似笑非笑的看著楊天壽。
“所以說,這是一個引蛇出洞的好機會。”楊天壽笑道,“隻要侯元旺出手,那要抓他,就容易的多了。”
“還是把我當誘餌。”趙純良歎了口氣,說道,“您老人家就不能想點不那麼危險的法子麼?”
“侯元旺藏的太深,不讓他主動出手,我們就沒有辦法抓住他的狐狸尾巴。這是最好的方法。”楊天壽說道。
“到時候再看看吧。”趙純良轉過身去,隨意的擺了擺手,說道,“我先走了。”
“不送。”
這是一個漫長的夜晚。
侯元旺輾轉反側,並不是因為怕崔命知道什麼東西,而是因為那救了崔命的人。
誰救了崔命?為什麼要救崔命?
這是兩個很直觀的問題,總不可能突然冒出一個人來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吧?而且侯元旺的辦公室位於五樓,對方從窗外扔閃光彈進來,這本身就是一件很邪乎的事情。
侯元旺並不擔心崔命或者趙純良把私軍的事情說出去,但是關鍵是,除了私軍,趙純良和崔命兩人是否還知道點別的東西?按照自己金三角那邊傳來的消息,許自強最後和崔命趙純良單獨留了下來,那許自強跟崔命和趙純良說了些什麼?還有,那許自強現在是活著還是死?
這些問題,都讓侯元旺睡不著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