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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
肖恩輕輕的敲了幾下身前那巨大的鐵門。
這鐵門看起來有一些年頭了,上麵鏽跡斑斑。
肖恩的臉上帶著畢恭畢敬的神色,正如之前所說,他的父親斯巴達,可以“看”到這座島上的一切,所以哪怕是最簡單的一些舉動,都不能夠褻瀆他的父親。當然,肖恩心裏頭對於他父親的審美是非常的不認同甚至於不屑的,因為在他看來,他父親那樣的身份,金碧輝煌自然是俗套了,那你好歹也要弄的有點上層社會的樣子,眼下這扇大鐵門,就好像某個破舊農場裏的馬棚一樣,看著十分的跌分。
門沒一會兒就被人打開了,開門的是一個老頭。
老頭身上穿著古樸的燕尾服,頭上的卷毛給人一種十分紳士的感覺,他對著肖恩微微行了個禮,隨後就將門打開了一條足以讓一個人通過的口。
肖恩微微笑了笑,走了進去。
眼前是一條長長的紅地毯,而周圍的空間布局,有點類似於教堂,隻不過左右沒有了讓教徒坐的椅子,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座的石雕。
這些石雕都是人形的,有的穿著中世紀的戰甲,有的則是紳士模樣打扮,男男女女都有。
看到這些人,肖恩的臉色變得十分的嚴肅,因為這些人,都是當年追隨過他父親的。
每一個跟隨他的父親做出巨大貢獻的,都會在死後,被他父親親手雕刻一尊石像,而對於那些他的父親的手下來說,這是莫大的榮譽。
走廊的盡頭,是三階台階,而在台階之上,是一張王座。
王座靠椅上麵放著一個肖恩到現在都說不出名字的獸類的頭骨,而在王座上,坐著一個頭發灰白的老人。
他和之前開門的那個老人看起來有些不同,他的雙眼很黑,猶如兩個黑洞一般,隻要你看上一眼,就會不自然的被他的雙眼給吸引住,然後忘記周圍的一切。
他的臉上雖然有皺紋,但是卻並未有老人斑,看起來風格倒是和趙純良差不多。
最值得說道的,是他的身材。
從他坐著的樣子看,他的身高,絕對不會超過一米五。
這是一個很矮的老人,遠比一米八多的肖恩矮的多的多。
他坐在那張巨大的王座上,就好像是一個小孩子一樣,他身上穿著破舊灰暗的長袍,據說這件長袍是他最心愛的一個女人臨終前給他做的最後一件長袍,所以他穿到了現在。
他就坐在那裏,雙手放在椅子的扶手上,看起來十分的不協調。
在他的周圍,分別站著一男一女兩個人,這兩人穿著鮮亮的鎧甲,就好像兩尊神像一般站在那裏一動不動,男的英俊瀟灑,女的氣質非凡貌美如花。
單從外形上看,這兩個人更適合坐在王座上,可在整座帕帕西諾島上,除了眼前的這個人,沒有任何人,敢坐在那張王座上。
他的名字叫斯巴達,他活了很多很多個年頭,他最喜歡說的,就是九百年前,他和他手底下的三百個勇士與成千上萬敵人戰鬥,並且將他們趕走的故事。
如今,九百多年過去,他的胡須早已經不再,鎧甲也在戰鬥中毀壞,披風也已經化作了灰燼。
當年的三百勇士,如今隻剩下了他一人。
他是孤獨的,也是無敵的。
他是神聖聯盟的會長,身份與天機的天主相當,可天機卻已經隻剩下了一個空客,而神聖聯盟,卻是一個擁有者多達數十位聖者的強大組織。
肖恩微微低著頭,看著斯巴達腳下那雙破舊的鞋子一直往前走,一直走到了斯巴達身前一米左右的地方,然後單膝跪了下去,說道,“我來看您了,我的父親。”
斯巴達那雙猶如黑洞的雙眼,慢慢的溢出了一絲光彩,他看向自己現在唯一的兒子,伸出了他的右手。
肖恩抬起頭,接住他的手,然後親吻了一下手背,說道,“願您的榮光與我們同在。”
“我的兒子。”斯巴達張開了嘴,他的聲音很蒼老,有如萬年古鬆一般。
“我在,父親。”肖恩恭敬的說道。
“我聽他們說,神聖聯盟的八個聖者,失蹤了。”斯巴達說道。
“是的,父親。”肖恩如實說道,“他們消失了,沒有留下一點點痕跡,我找遍了可以找的任何地方,卻依舊找不到他們。我懷疑很有可能是神州政府派出了強大的聖者,將他們抓住了。”
“神州啊。”斯巴達的臉上露出回憶 的表情,說道,“那是一個有意思的地方,很多年前,我曾經在那裏見到過一個叫趙建宇的小家夥,我這輩子佩服的人不多,那勉強算是半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