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李啟平對鬼拐彎村的介紹,趙純良倒是對這鬼拐彎村越來越好奇了。
所謂的刁民其實對於趙純良而言不算什麼,他也不信那個什麼村子裏有人能夠傷的了自己,他就是想看看,這些處於社會最底層的人,他們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生存狀態。
趙純良想要走出去,但卻不是去簡單的遊山玩水,他雖然不懂得化念成功的關鍵是什麼,但是這絕對和自己對人生,對自然的感悟有關,所以趙純良必須要看到最真切的一些東西。
車子一路往西,兩個多小時後就進入了北市,又再開了三個多小時,這才抵達了虎口縣。
這一路倒也是風平浪靜的,沒有出現什麼波折。
不過,到虎口縣的時候已經是晚上的九點了,整個縣城十分的安靜,除了幾盞破舊的路燈之外,很多地方都是漆黑一片。
“去年全縣各大街道都給裝上了路燈,不過那些小王八犢子,大晚上的總喜歡拿石頭砸路燈,這一年下來,路燈就被砸的七七八八了,縣裏頭換過兩次路燈,每次都會被砸,最終就成現在這樣了。”李啟平苦笑著說道。
“沒事砸路燈幹什麼?”趙純良皺眉說道,“閑的麼?”
“其實這事兒吧,有些邪乎,這路燈隻要裝上去,沒多久就得被砸,有傳聞可能是那些賣燈的人幹的,不過這事兒縣公安局查過一段時間,都沒能找到什麼證據!”李啟平說道。
“不可能膽大包天到那種程度吧?自己賣燈然後偷偷砸燈再賣燈賺錢?”趙純良問道。
“這也隻是傳聞,沒有證據。好了,到了,這就是縣政府 了,純良啊,縣政府裏就有招待所,我已經讓秘書給你準備好了,我們這窮鄉僻壤的,KTV全縣也就隻有一個,也沒啥意思,今天晚上咱們就在縣食堂小酌幾杯,讓我盡一下地主之誼。”李啟平說道。
“不用了吧,明早還得一大早起床去鬼拐彎村,今天晚上早點睡,喝酒什麼時候都有機會喝。”趙純良說道。
“你是京城來的貴客,於情於理,我都需要招待你,給我個麵子,咱們去喝點,就小酌一些。”李啟平說道。
“那行,少喝點!”趙純良也不再推辭,和李啟平一同走向了食堂。
縣政府的食堂規模不大,不過東西倒是齊全,沒一會兒就做了滿滿一桌子的菜,大部分都是山貨,倒也不值什麼錢,不過勝在原生態無汙染。
喝到一半,縣長帶著幾個人也來到了食堂,因為實在是沒什麼錢,所以縣長和書記倒也不存在什麼爭權奪利的情況,兩個人相處的十分和平,同一桌子上喝酒,也十分的熱絡。
喝到十一點多,趙純良就先一步告辭了,畢竟明天要去鬼拐彎村,他可不想喝一肚子的酒。
第二天一大早,李啟平的司機就來叫醒了趙純良。
因為今天李啟平還有個會議,所以去鬼拐彎村的事情,李啟平就交代給了他的司機小許。
小許是一個很精明幹練的人,準點叫醒趙純良不說,還給趙純良帶了早餐,吃完早餐後,趙純良就上了一輛低調的現代伊蘭特,離開了縣政府。
“那些人是幹什麼的?”趙純良的車剛從縣政府大門開出去,趙純良就看到一群人站在縣政府的門口。
“今年整體經濟形勢不好,這不年中要到了麼,很多企業都倒閉了,這些都是拿不著工資的人,來縣政府請命來了,唉,那些老板要麼跑路,要麼破產真的沒錢,最可憐的還是這些民工,白幹了半年。”小許歎氣道。
“這個事情找你們有用麼?”趙純良問道。
“沒什麼用處。”小許搖頭道,“縣裏頭總不可能幫那些人把錢給還上,再說了,縣裏頭也是真的沒錢,所以這次李書記才特地去了京城活動,努力爭取國家級貧困縣的稱號,這樣國家政策扶持之下,商機也會多一些。這些人隻能自認倒黴了,縣政府最多就是幫他們拍賣掉他們老板的產業,不過一般破產的,都欠了一屁股的債,債主們都盯得緊,法院裏提起訴訟的都不知道有都少個,一般產業拍掉,錢都得給那些人分了,這些民工還是拿不到錢。”
“就沒有其他辦法?”趙純良問道。
“沒有。”
“那半年就真白幹了?沒地兒說理麼?”趙純良問道。
“沒有。”
雖然小許回答的很平淡,但是趙純良卻能夠感受到,一種來自於社會底層的那些人的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