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厲害,我怕怕。”趙純良笑著走向了錢則天。
“趙老師,求求你,不要打錢老師。”竹卿語哀求的說道。
“純良哥,走吧,這些人討厭的很。”苗二娃拉住了趙純良的手。
“小竹,你真的要護著這個人?”趙純良問道。
竹卿語點了點頭。
趙純良笑了笑,看向苗二娃,說道,“二娃,你不報仇?”
“打小就沒少挨打,這也不是第一次,報啥仇啊?”苗二娃笑著搖了搖頭,然後看向竹卿語,說道,“竹老師,錢我真沒拿,誰拿誰是王八蛋,死全家,啊,忘了,我全家都已經死了,哈哈,純良哥,咱們走吧。”
“走。”趙純良點了點頭,帶著苗二娃往外走去。
就在這時,那幾台正在運行的攝像機,忽然發出一陣陣砰砰砰的暴鳴聲,似乎是電路在同一時間短路了一樣。
教室裏的人麵麵相覷,都不知道該怎麼去麵對今天發生的這些事情。
“下課吧。”竹卿語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剛才說出的那些話,似乎消耗了她的全部體力。
“卿語,剛才要不是你攔著,我一定會讓那人吃不了兜著走!”錢則天惡狠狠的說道。
“別說狠話了,快點送曉明去醫院吧。”
“嗯,好!”
吳曉明先是被送到村裏的赤腳醫生那裏簡單的處理了一下傷口,然後被拖拉機給送往了鎮上。
“祥叔,那趙老師,到底是什麼人?”竹卿語忍不住問道。
“那是一個你我都惹不起的人。”祥叔皺著眉頭,說道,“卿語啊,我覺得我們還是早點回省城比較好。”
“一個月的時間沒到,我是不會走的。”竹卿語搖了搖頭。
“那我得給老爺打個電話,讓他再派一些人過來。”祥叔說道。
“不用的,我相信他不會對我做什麼不好的事情。”竹卿語說著,莫名的就想到了那個躺著曬太陽的身影。
她本以為兩個人可以成為好朋友,可是沒想到現在卻變成了這樣。
竹卿語並不後悔自己之前的決定,因為錢則天同樣也是她的好朋友,不過,她卻十分的難過。
學校裏的課,並沒有因為這件事情的發生就中斷,竹卿語承擔了吳曉明和趙純良的課程。
學校並沒有因為少了趙純良吳曉明和苗二娃而變得怎麼樣,隻不過,課堂之上,竹卿語總覺得少了一些什麼。
時間一晃,過去了幾天。
受了重創的吳曉明,退出了支教的隊伍,在縣裏頭安心的養傷,而錢則天也老實了許多,當然,這主要的原因還在於趙純良和苗二娃都不再出現在學校裏了。
對於趙純良和苗二娃的消失,學校裏的小夥伴們是最難過的了,因為再也沒有人帶著他們蹺課去掏鳥蛋抓魚抓雞加餐了。
轉眼一個月就過去了。
這一天,支教的日子結束了。
竹卿語在這一個月的時間裏瘦了快十斤,本來整個人就清瘦,此時看起來,就好像是一根竹竿似的,好像風大一點都能夠把她吹走一樣。
這一個月的時間,竹卿語再也沒有看到趙純良,也不知道是趙純良刻意躲著她還是因為兩個人真的沒有緣分。
村裏頭為了感謝這些支教的老師,特地舉辦了一個歡送的意識。
經過一個月相處而有了一些感情的學生與老師們相擁痛哭,訴說著難舍難離之情。
不過,戲終有演完的一天,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
村裏的拖拉機,早已經停在了村口。
竹卿語不舍的看著遠處那一座希望小學,想著那個或許這輩子再也見不到的人。
她在操場的邊上中了一株紅豆。
或許有一天,紅豆可以開花結果。
“這會是我們以後美好的一段回憶。”錢則天感慨的說道。
“嗯!”竹卿語點了點頭。
拖拉機漸行漸遠,帶走了這些來鬧騰了一個月,也帶來了知識火種的城裏人。
村子的生活又恢複到了往日的平靜。
“這叫紅豆。”趙純良蹲在操場邊上,嘴裏叼著根煙,看著眼前的一株草,說道,“紅豆,代表著相思的意思。有一首詩是什麼來著,紅豆生南國,春來發幾枝。願君多采擷,此物最相思。”
“意思就是竹老師對你有意思咯?”苗二娃說道。
“老子我長這麼帥,對我有意思,很正常。”趙純良笑著說道。
苗二娃不屑的笑了笑。
趙純良眯著眼,任由煙霧將自己與那紅豆隔開。
這一株紅豆,估摸著這一輩子,都結不了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