疤臉大漢等人橫行霸道慣了,何曾吃過這樣的大虧,心裏把高睿恨到了極處,咬著他緊追不放。
高睿人生地不熟,為了避開這群地頭蛇,隻能盡量避開人群,連路都不敢問,一路穿街過巷,早就跑得不知道東南西北了。
等跑過一座小木橋,停下來緩口氣的時候,他才發現周圍的建築比之前的更加古舊或者幹脆說破敗,完全是一些泥磚蓋的老村屋,甚至還有胡搭亂建的窩棚,跟他前世見過的一些貧民窟倒是很像。
這樣的地方對於陌生人來說非常危險,他立時就想退出去,卻發現已經陷在迷魂陣裏了。
借著星光,他小心翼翼地在裏麵尋找著路徑。正在焦灼之時,他無意中看到一條巷子內好像有間小廟宇,心中大喜,走了過去。
他看到老舊髒汙的廟門半掩著,上前輕輕把門推開,探頭一看,隻見裏麵的廟堂很小,屋頂已經掉了好幾片瓦,露出星光來,屋梁上蛛網密布,塵封灰覆,十分殘破,看樣子是沒有廟祝的野廟。雖然有些失望,不過也算是一個歇腳之地,他抱著冬娃走了進去。
廟堂中央放了一張大供桌,供桌上有一隻香爐,上麵插著幾支殘香。供桌後是一個神座,神座上是一個半人高的泥胎塑像,穿長袍,戴烏帽,一縷長須,兩手垂膝,慈眉善目地坐在那兒,看起來應該是土地公,隻是不知道旁邊的土地婆去哪裏了。
高睿走到供桌前準備把上麵的東西清理一下,把冬娃放在上麵休息。這孩子被他救醒之後得知婉兒被人抓走了,非要回去救人,被他強行安撫下來之後,情緒一直有些不對。
就在這時,他突然聽到巷子裏傳來了幾個人急驟的腳步聲,明顯是朝土地廟而來。他心裏一驚,這破廟沒有後門,隻有一條獨巷進出,難道要被甕中捉鱉!他舉目四掃,看到土地公的神像,眼前一亮,抱著冬娃兩步跳上神座,躲到了神像背後。
隨後,廟門“吱”的一聲被徹底推開了,四個才隻二十歲左右的彪壯漢子魚貫而入。
為首的漢子一臉彪悍,邊往裏走,邊低聲對三個手下吩咐道:“我們就在這裏等著,不要聲張,免得引來不相幹的人。”
一個手下有些擔憂地問道:“雄哥,葛飛會來嗎?”
為首的漢子冷笑道:“肯定會來!這小子在北八仙橋兩岸稱王稱霸多時,自以為沒有對手,現在居然踩過界想讓我薑雄伏低做小去當他什麼狗屁的二弟!我假意答應他,約他來土地廟搓香盟誓,他當時就樂開了花,肯定不會爽約的。”
“那要是等會兒他帶的人太多怎麼辦?”剛才那個人看來很謹慎,繼續追問道。
“順哥,你做事就是不爽利,老是婆婆媽媽!我們按雄哥的計劃,到時候拚死護住他先製住葛飛,他人再多也是抓瞎!這就叫‘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說書先生都講過的!”他們中年齡最小的一個一臉的不以為然。
“阿義,怎麼跟順哥說話的,沒大沒小!”另一個長相和他有幾分相似的漢子趕緊訓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