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哥,我們真要把這賭坊讓出去啊?”薑順望著薑雄,一臉不舍。
“什麼真的假的,當然是真的!”薑雄瞪了薑順一眼,“這個賭坊就是個靶子,也是我們的軟肋,沒有它把我們定著,葛飛想找我們的麻煩也找不到!”
“這可是兄弟們打生打死好不容易才弄到手的,讓出去容易,再想搶回來就千難萬難了!再說兄弟們以後靠什麼營生啊?”薑順呐呐地道。
“現在這道坎如果過不去,哪還有什麼以後?!”薑雄還想繼續訓斥他。
高睿揮揮手,打斷道:“賭坊先不忙著讓,阿順說得對,這裏好歹也是你們的一番心血,也是兄弟們的容身之地,至少在我們找到新的營生之前不能輕易舍了。”
他邊說邊坐下來,又對兩人示意道:“都坐吧。”
兩人依言圍著高睿坐下,高睿從褲兜裏拿出一包香煙,分給他們一人一根,又自顧自點燃之後吸了一口,才慢條斯理地問道:“阿雄,你看今晚這事是金剛棒自己所為,還真是葛飛派他來的?”
“大哥,你怎麼會這麼問?”薑雄有些詫異地望著高睿,顯然沒明白他的意思,衝口而出道,“當然是葛飛讓他來的!我在土地廟設局害他們,葛飛肯定忍不下這口氣!金剛棒也說了,葛飛當時是為了脫身才跟我定了城下之盟,做不得數的。”
高睿沉吟了一下,搖了搖頭:“我看未必!你當時問金剛棒是不是葛飛派來的時候,他可沒有正麵回答。”
看到薑雄對他的話有些不以為然,他頓了一下,繼續說道:“我不是說葛飛不想報複,但他真要動手,也完全沒必要急在一時。你那天給他後背上劈的那一刀可是讓他傷得不輕,他離開土地廟的時候站都快站不穩了。如果我估計得沒錯,這個時候他隻能躺在床上養傷。”
“在這種情況下,他不會這麼著急指使手下人來踢你的盤子。你之前已經用行動向他表明,為了賭坊你是會不擇手段跟他玩命的!他肯定明白如果不能一次收拾掉你們,對他自己可是非常的不利。所以他至少應該等到養好傷或者能自由行動之後,這樣一是可以讓你們放鬆警惕再突然襲擊打你們個措手不及,二是萬一沒把你們一網打盡也可以從容應付你們的反擊。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薑雄若有所悟,不覺微微點頭。
“最重要的一點,”高睿補充道,“你看今晚金剛棒帶來的那幾個手下,大都是些街頭小癟三之類的貨色,沒幾個敢打敢拚的。葛飛要是決心對你下手,絕不會派這些蝦兵蟹將來丟人現眼,你說是不是?”
“大哥你說得有理!”薑雄越想越覺得高睿說得有道理,“這些人的確不行,不然也不會這麼容易就被我們打跑了,而且最後連金剛棒都不顧了。”
不過他仍舊滿懷憂慮地說道:“就算這次不是葛飛主使的,他遲早還是要來對付我們!這次打走了金剛棒,哪知道他們的人什麼時候會再來?我們就這幾個人,而且鴻運賭坊也經不起這樣的折騰。他們再多來兩次,說不定就沒有誰敢再來賭了!”
“你說得不錯。不管這次是不是葛飛的意思,我都打算去跟葛飛談談,大家講個和。”
“大哥想主動去跟葛飛求和?”薑雄大吃一驚,對高睿的打算不怎麼認可,“他可是北八仙橋這一帶最有勢力的老頭子(流氓頭)!我們暗算在先,又砍傷了他,算是跟他結了仇了,大哥卻為我們出頭,他肯定不會對你客氣,更不會答應你的求和!”
“我想葛飛還不至於會對我喊打喊殺,好歹我也算是他的救命恩人。如果當時不是我站出來讓你們罷手,他說不定已經死在土地廟裏了!”高睿一臉輕鬆,似笑非笑地道,“再說誰求誰還不一定呢,說不定我還能再救他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