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活你去接了吧!”舒春蘭笑眯眯的提議。
“好。”既然她都這麼說了,鄭宏毫不猶豫的點頭,立馬就占了出去。
一旁的大娘見狀嚇得臉色都變了。
“小娘子,你怎麼這麼大膽啊!你知不知道,醉仙樓一直把這把刀當寶貝,就連他們酒樓裏的磨刀師傅都不敢碰一下,就是怕要是一不小心傷到了刀子,他一輩子都賠不起!之前這裏也有幾個想賺大錢的磨刀匠接了活計,可到頭來他們都什麼結局你知道不?”
“肯定很慘吧!”舒春蘭說道。
“那還用說?毀了醉仙樓的寶貝,莫老爺沒弄死他就不錯了!”大娘低聲叫著,用力推了舒春蘭好幾下,“你趕緊把你男人給叫回來,千萬別叫他趟這一趟渾水!”
“隻怕已經晚了。”舒春蘭很無奈的攤手。
就在他們說話的時候,鄭宏都已經走到掌櫃跟前了。
一看有人主動迎上來,掌櫃就跟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趕緊就問:“你是磨刀匠?”
“不是。”鄭宏老實回答。
旁邊的小廝立馬臉一垮。“既然不是,你在這裏擋著我路幹什麼?一邊去一邊去!”
“我會磨刀。”鄭宏馬上又說。
掌櫃眼睛裏浮現出一抹亮光。“真的?”
鄭宏點頭,就要伸手去接刀。
掌櫃還猶豫了一下,但還是把刀子遞給他了。
鄭宏解開外頭層層包裹的布頭,目光隻上下一掃,立馬就抬頭問:“給我一塊磨刀石。”
掌櫃頓時眉頭皺得死緊。“你真會磨刀?真會的話你連塊磨刀石都沒帶著?”
“磨刀石來了!”
好在舒春蘭一聽到鄭宏的話,立馬找就近的磨刀匠借了一塊磨刀石送了過來。
鄭宏從她手裏接過磨刀石,就直接一屁股坐下,拿著刀子在磨刀石上輕輕打磨起來。
看他這拿刀的姿勢、還有磨刀的手法,倒是挺像那麼一回事的。掌櫃的臉色這才好看了一點。
對於身外之事,鄭宏向來不在乎。他隻管低著頭,雙眼放在那把刀上,仔仔細細的磨了有一炷香的時間,才將刀身清洗幹淨,拿起來遞還給掌櫃。“好了。”
“就這樣?”太簡單了點吧!
掌櫃一顆本來就沒落下去的心現在又高高的懸起來了。要知道,每次他們把刀子送去省城給人重新打磨的時候,那都得用上整整兩天的時間!可是眼前這個人……
他怎麼都放心不下,連忙對身邊的小廝使了個眼色。小廝趕緊去一旁的攤子上買了一隻燒雞回來,掌櫃拿刀子在燒雞上切了幾刀。
“咦?”他立馬發出一聲驚呼,然後轉頭看向鄭宏,那眼神……複雜得讓人幾乎分辨不出他的真實情緒。
鄭宏已然跟塊木頭一樣站在那一動不動。
倒是舒春蘭衝他笑了笑:“怎麼樣,這刀磨得還可以吧?要是您覺得行的話,就請給錢吧!”
掌櫃想了想,還是摸出來一把銅板給了她。
舒春蘭數了數,竟然有五十個!這磨刀費還真不便宜!
舒春蘭心情大好,趕緊把錢收了,就衝掌櫃行個禮:“既然如此,咱們欠貨兩清,我們告辭了!”
然後,拉上鄭宏快步走了。
掌櫃的還盯著他們離去的背影看了好一會,才又把刀子給用布纏上,轉身走了。
小廝跟在他身後,整個人都還是懵的。一直到出了集市,他才忍不住問:“掌櫃的,這刀子磨得到底是行還是不行啊?”
“現在看來,是行。”掌櫃的陰沉沉的回答。
既然行,那他為什麼表情這麼沉重?小廝很不理解。
不過馬上,他又聽到掌櫃自言自語:“以前不也有磨刀匠把刀子磨得很漂亮嗎?一開始的確鋒利得很,可用兩次就不行了。但願這一次能撐到省城裏的那把刀回來。”
哦,也是。小廝悄悄點頭。
想當初,多少人為了掙這份快錢,故意把刀子給磨得很好看,試用的時候也沒有任何問題。可是,等到真正用上了,問題就出來了,好幾次還差點出事哩!
也是因為這個,他們才會對那些不懂裝懂的磨刀匠施以嚴懲。這麼一來,那些半吊子貨果然不敢亂來了,卻又因此催生了另外一個問題——到現在,都沒人敢接這個活了!
哎,果然這好東西就是金貴,必須得讓專門的人伺候才行啊!
小廝心裏想著,他連忙說道:“掌櫃的您放心,回頭我就讓人去查查這個人的底細。要是刀子真不經用,咱們絕對饒不了他!”
“那是當然。”掌櫃點頭,“隻不過,現在還是算了。等刀子真出了問題再去找也不遲。以咱們莫家的勢力,他一個鐵匠還翻不出我們的五指山去。”
“沒錯,掌櫃的您說得太對了!”小廝忙不迭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