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當然耳,現在吃後悔藥已經晚了。
“那個……人剛走。”小頭目訕訕指指舒春蘭和鄭宏身影消失的方向。
小廝趕緊抓過來一個夥計,讓他去通知掌櫃,然後自己拔腿就追了過去。
不一會,醉仙樓裏頭就變得鬧哄哄的,掌櫃都坐不住了,主動跑出門去追尋鄭宏的蹤跡。
而在他們滿大街的找人的時候,舒春蘭和鄭宏已經雙雙站在了醉仙樓的死對頭同福居的後廚裏。
同福居的佟掌櫃看著眼前這對小夫妻,他眼裏閃爍著狐疑的光芒。“你們說,你們就是這幾個月醉仙樓一直在找的人?”
“是。”舒春蘭點頭,“不信的話,您大可以叫人出去打聽打聽。”
“這個倒是不用。之前他們到處找你們的時候,還拿出過畫像,我也叫人私底下弄了一張,上頭那對男女倒是和你們長得挺像的。”佟掌櫃慢條斯理的說著,“隻不過我想不明白,既然要找你們的是醉仙樓,你們幹嘛不去醉仙樓,卻要跑來我同福居?”
“我們這麼做,當然是想多賺錢啦!”舒春蘭微微一笑,她連忙把懷裏抱著的那幾把刀具都拿了出來,“佟掌櫃您請過目。”
“這是什麼?刀子?怎麼一個個長得奇形怪狀的?”掌櫃的隨意瞥了眼,就別開頭。
“因為這些刀子都是我們特地為你們酒樓打造的啊!隻此一家,別無分號哦!”舒春蘭笑眯眯的回答。她隨手拿起一把約莫她巴掌長的小刀,“這一把叫削皮刀,又小又輕,拿在手上給果蔬去皮和雕花最好不過了。”
再指向另一把六寸長的刀子:“這叫剔骨刀,比起屠戶手裏的那把要更顯細長輕薄,畢竟咱們酒樓不幹殺豬的營生,用這麼一把就夠了。這個刀子給生肉去骨、處理雞鴨魚什麼的又快又順手,做起來動作還好看。”
“還有禽刀,比剔骨刀更加柔韌,專門處理家禽;片刀,上頭特地做了鋸齒和進氣孔,最適合拿著給生肉切薄片……”
一連把這大大小小的刀子名字和用途都介紹了一遍,她才停下來歇口氣。
“我都已經把這些刀子的用處說得這麼清楚了,我今天的來意是什麼,我想就不用我多說了吧?”
能做到一個酒樓掌櫃的自然不是蠢人。聽舒春蘭把刀子的名字和用途一一說出來,佟掌櫃雙眼就已經閃閃發亮了。
不過,等她說完了,他仍然隻是淡淡一笑:“這麼好的東西,你們為什麼不拿去給醉仙樓,卻要巴巴的送給我?”
“因為我們知道,您慧眼識珠,肯定能看出這一套刀子的價值,然後給我們應有的報酬。”舒春蘭笑。
掌櫃眉梢一挑。“聽你這話的意思,是在抱怨醉仙樓的掌櫃有眼無珠?”
“是。”舒春蘭定定將頭一點。
掌櫃的這下震驚了。
他還以為舒春蘭會裝模作樣的說上一句‘我沒這麼說,這些都是您自己想的’哩!卻沒想到,這個小娘子言辭這麼犀利,居然一點都不猶豫的就應承了!
一時間,他也起了興趣。“是不是姓章的做了什麼對不起你們的事?不然為什麼他這些日子一直巴巴的找你們,你們卻死活不肯出現?”
同福居和醉仙樓結仇已經很久了,他們兩個當家掌櫃之間的關係當然也好不到哪裏去。隻要是關於對方的糗事,他們都會想方設法的弄個清楚。就像現在這樣。
“這就是我們和他之間的事情了。今天我們過來這裏,是來向您推銷我家做的刀的。如果掌櫃的您瞧得上眼,那咱們可以繼續談。可如果您不喜歡,那我們也就不浪費您的時間了。”舒春蘭卻不和他說別的,隻一本正經的繼續說道,“當然了,如果這一套刀具您買下了,我們就立馬離開。”
言外之意,是他們還不打算讓醉仙樓那群人知道他們的下落?
那可好!
和醉仙樓打了這麼多年的擂台,佟掌櫃最樂意的就是看到醉仙樓那群人吃癟。如今現成的機會擺在麵前,他不抓緊才怪了!
不過……既然身為掌櫃,他也不是頭腦發熱的人。
“這一套刀子雖然看起來是挺好看的,可又能有什麼用?我們後廚的師傅一把菜刀就能解決一切,還不用動不動就換把刀子,麻煩不麻煩?”
“掌櫃的您這就想錯了。”舒春蘭立馬搖頭笑道,“這一套刀子用起來的確繁瑣。可您想想,打製得這麼漂亮的刀子,而且用途分得這麼清楚,那是隨隨便便拿來給那些尋常客人做菜用的嗎?”
佟掌櫃眉梢一挑。“你的意思?”
舒春蘭微笑。“既然醉仙樓能有專門用來切燒鵝的刀子,那你們同福居也針對最尊貴的客人推出一對一的服侍。比如當麵切魚膾、雕花切絲等等,既能向客人展示店裏廚子的手藝,也不失為討好客人的一門技藝。要是客人喜歡,說不定還能打賞幾個錢哩!這樣的服侍,那可是多少人花錢都買不到的。這個時候,要是廚子們再用上這些專用的廚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