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海裏浮現出舒春蘭描繪的畫麵,鄭宏連忙點頭。“好。”
舒春蘭頓時笑得雙眼都眯成了一條縫。
兩個人也著實說到做到。反正手頭有錢了,他們買了滿滿一筐的生鐵,十斤肉,三十斤米麵,還花七十文錢買了十隻母雞一隻公雞,把兩隻筐子都給裝得滿滿的,舒春蘭還提了兩隻雞在手裏,兩個人才擔著這些東西一起回家了。
雖然擔子沉甸甸的,可是兩個人今天收獲豐盛,因此心情大好,再沉的膽子挑在肩上都覺得腳下生風,走起路來輕快得很。
等回到家裏,天都已經黑了。舒春蘭還是挽起袖子燉了一大盆紅燒肉,讓鄭宏和大黑都吃了個過癮。
第二天,鄭宏自然又一頭埋進打鐵房裏打起鐵來。
舒春蘭已經和他商量好了:以後,他們每半個月往龍門鎮去一次,賣了鐵器然後買生鐵和米肉回家。
為了這個家,他身為男人當然要更用心的幹活賺錢了。
不知不覺,平靜的日子淌水一樣的過去,十天的時間一溜煙就沒了影。
這一天,鄭宏破天荒的沒有一早就鑽進打鐵房裏幹活。舒春蘭去地裏除了草,正打算指揮男人去小溪裏挑水過來給菜園子裏的菜苗澆水,就聽到山下敲鑼打鼓的,那股熱鬧勁都傳到山上來了。
舒春蘭臉上的笑意立馬僵住了。
鄭宏也慢慢走到她身邊。“怎麼了?”
“報喜的來了。”舒春蘭輕聲說,“文成中舉了。”
男人眼中一抹晦色一閃而過,他的大掌立馬緊緊抓住她的柔荑。“沒事,有我。”
“我知道。”舒春蘭點點頭,她將頭一歪,慢慢把整個身體都靠在了這個男人身上,“我沒有害怕,隻是覺得很無力。好不容易才過了幾天舒坦日子,結果現在這個消息一傳回來,有些人又要開始蹦躂了。”
“他們蹦躂,我們就拍死。”鄭宏毫不猶豫的回答。
舒春蘭被他的話給逗笑了。“你知道怎麼拍死他們嗎?”
“知道。”男人點點頭,隨手又從懷裏摸出來一根細針遞給她。
舒春蘭接在手裏看了又看:“你給我打了根針?至於嗎?”
“至於。”男人定定點頭,“當初我用那塊西域精鐵打了兩把匕首,然後就隻剩下這麼一點料子,之前我一直不知道這點東西可以拿來幹什麼。不過現在……”
有了她,這東西就有用處了。
舒春蘭明白了他的意思,她連忙歡喜的把針收下了。“那可好!之前我用的那些針不大好,動不動就彎啊斷啊的,隔段時間就得再去買上一根。現在你給打的,肯定能用好久!”
“嗯。關鍵時刻,它還能保你的命。”男人點頭說。
舒春蘭又一頓,才衝他展開笑顏。“沒錯!”
於是,這件事就過去了。
隻不過,關於文成的消息,就算他們倆不刻意去打聽,舒春蘭也從村子裏那些上山來打柴的人嘴裏聽到了一些。
更別提族長一家子自從得知這個消息後,他們都快樂瘋了!黃鬆又特地叫了兩個小孫子過來,故意在他們屋子附近大聲說話,把文成的近況都給說了個一清二楚。
舒春蘭就知道,文成果然中了舉人,名次在中間。雖然不算太好,但也不差。中了舉人後,省城裏的知府大人還特地把他給請上門去喝了一頓酒。據說,他們倆還聊得很好哩!
不過,文成自覺學問還不夠紮實,就沒打算明年直接去京城考春闈。在知府老爺府上吃過酒席後,他就打算打道回府了。當消息傳回來的時候,他已經回到縣城了。在那裏,他又被縣太爺給攔了下來,說是要在縣城住上幾天再回來。
黃鬆一家人現在都高興得不得了,就跟是自己家的兒孫中了舉人似的。族長甚至還特地交代兒子,要去鎮上請酒樓裏的大廚來做一桌酒席,給文成接風洗塵哩!
“哼,現在文成可算是熬出頭了。等他回來,我看那些做過對不起他事情的女人還有沒有臉麵出去見人!”黃鬆的孫子特地扯著嗓子衝著舒春蘭他們的屋子這麼喊了一句,才得意洋洋的走了。
舒春蘭聽到這話,她也忍不住輕哼了聲。
“他們是打算等著看我的笑話嗎?可是……為什麼我看他們笑話的可能性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