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公子說得沒錯,之前是我們太過狹隘了。”舒春蘭連忙點點頭,唇角也勾起一抹淺笑。
看到她的麵色轉瞬間就從驚愕變成了惆悵,緊接著又轉為堅定,莫文華眼中也浮現出一抹興味的光芒。
“如果沒有其他問題的話,那麼這兩天鄭老板你們還請在這裏住上兩天。三天後,咱們一起給我們的精鐵鋪掛彩開業啊!”他笑嗬嗬的說道。
“這是當然。那畢竟也是我們家投入了莫大心血的鋪子啊!”舒春蘭點頭。
莫文華見狀,他眼中的興味頓時更濃厚了。
三天時間轉瞬即逝。
這三天時間裏,嘩啦啦的大雨也從沒有停歇過。唯獨有幾次夜裏雨點變小了一點點,但等到了白天,就又開始慢慢變大,砸在人身上,疼得很。
因為這連綿不斷的大雨,街上的人都少了許多。大街小巷倒是被雨水給衝刷得幹幹淨淨的。
一轉眼就到了精鐵鋪子開業的日子。
這天的雨好歹小了點,可也淅淅瀝瀝下個不住。
早在開鋪子的事情定下後,莫家就已經往外放出話去,告訴縣裏其他酒樓,他們家的鍋子和刀子都是從哪裏買的。更給一些相熟的人家下了帖子,請他們過來觀禮。
所以到了開業這一天,他們鋪子所在的這條街上竟也聚集了不少人。
“吉時到,披紅掛彩咯!”
隨著掌櫃的一聲吆喝,掛在鋪子門口的鞭炮劈裏啪啦作響,莫文華也和鄭宏站在牌匾下頭,兩個人一道用力一拽,將蒙在牌匾上的紅布扯下來,露出上頭龍飛鳳舞的幾個大字——莫氏精鐵鋪。
這個鋪子主要還是莫家出資,也是莫家派來的掌櫃夥計照顧,自然也就冠上了莫氏的名號。舒春蘭對這個並無異議。現在他們身上還一堆破事,她也不想再往身上攬麻煩,所以讓莫家出麵,他們在背後悶聲發大財,這是最好不過的選擇。
在鋪子開張之前的這段時間裏,鄭宏可是日趕夜趕,又打出來五六套鍋子,還有十套刀子,現在都擺在了鋪子裏。
鋪子正式開張,打開大門,客人們立馬一擁而上,紛紛圍著鍋子刀子觀察起來。這一看,他們頓時眼睛就亮了,對著這些東西讚不絕口。
一些本來就準備來買上一套刀具鍋具的人,二話不說立馬拍板就定下了。有的人看著這些東西喜歡,也忙不迭的訂了一套。
原本一套鍋子四隻,一套刀子八把,擺出來還很占了些地方的。可隨著你一套他一套的買走了,鋪子裏立馬就變得空空蕩蕩的。
而且不到半個時辰,這些鍋子刀子就都被人給買光了!
有人稍稍遲疑了一下,再去掏錢的時候,就發現東西已經沒有了。他們頓時捶胸頓足,後悔得不得了。
莫文華帶著舒春蘭夫妻倆在下頭逛了一圈,就到了上頭二樓坐著喝茶,一邊聽夥計時不時的上樓來彙報一下情況。
得知東西眨眼的功夫就被賣光了,還有客人拉著夥計的手死活要下訂單,還交代夥計等下一批貨出來,一定要第一個通知他來領時,他得意的衝舒春蘭擠擠眼睛:“看到了吧?我早說過,東山縣裏的有錢人不少。就算下頭的百姓都窮得吃不起飯了,那也影響不到咱們的生意。”
“是啊,還是莫公子你高瞻遠矚。”舒春蘭點點頭。
明明東西賣得這麼好,她該高興的。可不知道為什麼,她的一顆心卻沉重得很。
悄悄看看鄭宏,他的臉色也沒好看到哪裏去。
等鋪子裏的東西都賣光了,莫文華就又領著這些過來捧場的客人們去醉仙樓開了一桌酒席。鄭宏身為打造出這些鍋具刀具的人,自然也被莫文華給拉了過去。
男女有別,舒春蘭就沒有過去。她留在後頭房間裏畫花樣。
前頭的酒席持續了一個多時辰,才終於告一段落了。當鄭宏回來的時候,舒春蘭遠遠的就聞到他身上一股酒臭味。
她連忙把他給推到淨房。“趕緊先洗個澡!你身上臭死了,這是喝了多少酒?”
“他們都來找我敬酒,我拒絕不了,就隻能……”鄭宏訕訕回答。
舒春蘭無力搖頭,連忙又去外頭請人給他煮了一碗解酒湯,鄭宏乖乖的喝了下去。
好容易把一身的酒臭味給清除得差不多了,鄭宏才躺回到床上,他順便一把拉住了舒春蘭的柔荑。
舒春蘭一愣。“你幹什麼?”
“我不喜歡這裏。”鄭宏說道。
舒春蘭皺皺眉。“你怎麼了?是酒席上他們說了什麼不中聽的話嗎?”
“沒有。”鄭宏搖頭,“我就是不喜歡這裏。我和他們不是一路人。”
舒春蘭就輕歎了口氣,她拍拍他的手背。“我明白。那些都是在商場上混多了的老油子,你和他們在一處,肯定沒話可說。今晚上和他們一道喝酒,真是為難你了。不過為了咱們家,你隻能忍了。不過也就這一次,明天咱們就回家。以後,這鋪子裏的生意咱們也不用多管,你依然隻管好好打鐵,把東西打好了送過來這裏,然後拿錢,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