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對他來說絕對不是什麼好事。文成悄悄在心裏想著。
因而,他再看著鄭宏兩個人的目光裏就帶上了幾分小心謹慎。
但鄭宏和舒春蘭根本都懶得理會他。兩個人依然相互依偎在小聲說著話,無比親密的模樣又狠狠刺激到了文成的眼睛。
一直等到車開進縣衙裏,他的臉色還難看得不行。
他們幾個人一起下車,一起前去拜見縣太爺,鄭宏見麵就將這一套指甲刀送上了。
縣太爺一見,果然愛不釋手,自然又免不了誇了鄭宏好幾句。
文成見狀,他趕緊就搶過話頭,就開始吹噓自己在這中間付出的努力,縣太爺趕緊也組織了幾句話來誇他。文成這才滿意了。
不過縣太爺今天正忙,也就沒有多留他們。他先看向文成:“你媳婦已經回來好些天了,這些天一直悶悶不樂的。你既然來了,那就先去看看她吧!”
“是,小婿這就去。”文成連忙告辭。
等他離開後,縣太爺才又看向鄭宏夫妻倆。“你們特地來縣城一趟,就是為了給本縣送這麼個東西?”
“不是。”鄭宏毫不猶豫的搖頭。
縣太爺瞬時笑臉一僵。“原來不是麼?”
“這個隻是順便。我們真正的目的是來縣裏的銀樓給她打幾樣首飾。”鄭宏老實回答。
舒春蘭臉上都一陣發燒。她趕緊推推這個男人:“你瞧你都說的些什麼?”
縣太爺倒是笑著擺手。“無妨。實話實說是美德,本縣本來一開始也猜到了你們另有目的。而且,縣城裏的銀樓的確是比鎮上的要好些,你們來這裏打首飾是對的。隻不過,這裏收的價錢也會比鎮上要高不少呢!”
“沒關係,我們有錢。”13鄭宏立馬就說。
舒春蘭簡直聽不下去。她忙不迭的拉著他對縣太爺行禮:“縣太爺您如果沒有別的事的話,我們就先下去了。”
“走吧走吧!你們既然不是專門衝著本縣過來的,本縣現在也著實沒多少空閑應對你們,那咱們就不要互相浪費時間了。”縣太爺爽快擺手,隻是臉色依然不大好看。
舒春蘭趕緊拽著鄭宏就走。
一直到出了縣太爺的書房,她才長舒口氣。
“你呀!”她又忍不住悄悄掐了鄭宏一把,“你的性子能別這麼實誠嗎?咱們這位縣太爺雖然是個心思清明的人,可他好歹也是有喜惡的。你就算不迎合他,好歹也不該打他的臉啊!”
“哦,我知道了。以後我不這麼做了。”鄭宏連忙低頭。
這家夥!
每次都是,做了錯事被她教訓的時候,他都第一時間低頭認錯,讓她根本就發不出更大的脾氣了。
舒春蘭無奈搖頭。“好了,走吧!咱們在這裏湊合一夜,明天買完了東西趕緊走。”
以他們的身份,能在縣衙後頭住了好幾晚,這對他們這樣的平頭百姓來說真可謂是莫大的臉麵了。隻可惜,這樣的臉麵她並不喜歡。尤其在這位縣太爺還是文成的嶽父、時時處處都站在文成那邊的情況下。
不過好在,這次縣太爺應該是真的很忙,所以他一沒有擺宴,二也沒有再把他們叫過去問話。兩個人安安穩穩的過了一夜,第二天一早,鄭宏就拉著舒春蘭打算出門。
結果沒想到,他們剛走出縣衙沒幾步,就見一輛馬車慢慢悠悠的從他們身邊擦身走了過去。
這還不夠。超過他們之後,這輛車突然停下,文成的麵孔又從車裏鑽出來:“兩位這是要去銀樓麼?正好我們也要去呢!”
不過這一次,他沒有再傻到主動邀請他們上車,而是又笑嗬嗬的丟下一句:“那咱們就銀樓見咯!”
然後就放下車簾,招呼車夫將車開走。
要說他不是故意的,那絕對是瞎話。
舒春蘭冷冷一笑:“一會又有好戲看了。”
“嗯。”鄭宏點頭,他立馬握緊了她的柔荑。
兩個人打聽著來到縣城裏最大的銀樓門口,果然就看到文成的馬車已經停在了這裏。好幾個夥計正在門口招攬生意,但當看到衣著簡樸的舒春蘭夫妻倆的時候,這些人卻大都扭過頭去,竟是連把注意力多往他們身上放放都不樂意。
最後,還是一個一臉忠厚的小夥子過來了。“兩位是想買銀器嗎?”
“是。”舒春蘭點點頭。
“那好,兩位請跟我來。”夥計連忙轉身給他們帶路。
結果這個時候,就聽那邊一個夥計笑嗬嗬的低喊:“周老實,你這次可別又忙了半天,到頭來就賣出去一兩銀子的東西。你老娘可還躺在床上等著你賺了錢給她抓藥哩!”
被叫做周老實的活計臉上一陣發紅,可他依然對舒春蘭兩個人揚起笑臉。“兩位這邊請。”
舒春蘭淡淡瞥了眼那個說話的夥計,把他的麵孔記在了心裏。
進到銀樓裏頭,舒春蘭立馬被眼前所見給震驚到了——隻見這個銀樓從外頭看毫不起眼,可等進到裏麵,才發現這裏別有洞天。這鋪子地方倒是不算太大,可是裏頭前前後後的擺了十來個櫃子,每個櫃子裏都整整齊齊的擺著銀光閃閃的銀器。一眼掃過去,舒春蘭的眼睛都差點被晃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