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宏真個說話算話。
把段天誌給扔出去後,他就根本不再過問段天誌的死活,隻管回頭繼續帶著手下的人修整那些兵器。
但其他人卻不可能不在乎這件事的進展。
所以,沒過兩天,他們就打聽到了消息——段天誌被送到薛大將軍那裏之後,薛大將軍聽說了鄭宏的要求,他爽快的點頭答應,立馬就叫人又拖著段天誌到了城門口,直接把人給推了出去!
這還不夠。那把他退出去的將領還站在城門上放聲大喊:“所有人都給我看清楚了!這個人違反軍令,我等奉薛大將軍之命將此人驅逐出城。以後,你們誰要是看到他妄圖接近城門,一律將之驅逐,不許他再靠近城門一步!”
他這話,徹底斷絕了段天誌回來的念想。
但是,事情還遠遠沒有結束——
薛大將軍就是邊關的神。因為有他在,邊關才穩定了這麼多年,所以邊關不管將士還是百姓們都將他奉若神明,也向來對他唯馬首是瞻。
所以現在這個軍令下達之後,別說守城的將士們都嚴陣以待,根本不允許段天誌往回闖,甚至邊關的百姓們也都一傳十十傳百,很快就將段天誌的容貌外形都給描述得所有人都知道。甚至,還不知道是誰編造出了一個理由——這個人肯定是敵國的奸細!所以薛大將軍才會不允許他再接近城門!
這下,百姓們也將他視同洪水猛獸。隻要段天誌所到之處,所有人都關門關窗,根本不收容他進去多避風寒。甚至就連他想去找人問個路,被問到的人輕則一把甩開他徑自走遠了;要是不小心遇到脾氣暴烈點的,則是直接把他按住就一頓暴打!
邊關的男人都生得虎背熊腰的,段天誌雖然也長得不弱,可他又冷又餓,自然不是那些人的對手。
最終,他走投無路,又找不到回家的方向,徹底在一個風雪交加的夜晚被凍成了冰柱,再也沒有醒過來。
甚至,他的屍體都沒有人收撿,很快就被外頭的野狗給吞吃了個幹淨。
得知段天誌的下場,所有人都嚇得一個激靈,頓時心裏徹底明白——鄭宏雖然平時不多話、在許多事情上也並不和他們多計較,但他一旦真的發怒,下起手來那絕對就是下狠手!直接要人命的那種!
於是,所有人都老實了。接下來鄭宏再吩咐下事情來,他們都積極主動的完成,不敢有一點負麵情緒。
因而,大家做事的速度也快了不少,不知不覺竟然效率都提高了!
薛大將軍聽說這件事後,他也忍不住頷首:“我還真沒看錯,這個段天宏的確是個人物。這個男人就和他修補起來的兵器一樣,看起來平平無奇,乍一看去還是好欺負的那種。可是一旦開刃,頓時鋒芒畢現,必須見血!這個人隻做一個鐵匠太可惜了。要是可以的話,我真想把他給吸納進軍營裏來。想必這個人一旦開刃,那在戰場上也必定是所向無敵的!”
將軍夫人立馬白他一眼。“是誰一開始死活攔著我不許和他們太過親近的?結果現在倒好,我收斂性子,刻意不和他們來往,你卻又開始起花花心思了!”
一聽夫人的語氣不大好,薛大將軍趕緊揚起笑臉。“夫人請息怒,我這不隻是感慨一下嗎?其實一個鐵匠,想要轉行做將軍那可是極難的事情,現在我也隻是想想。到底這個人能不能用,好不好用,而且最重要的是——對咱們的軍隊有沒有用處,這個還得稍後查驗呢!咱們不必急於一時。”
將軍夫人冷哼。“我現在已經放平心態不著急了。隻不過我還得問你一句:馬上就到年關了。這邊關向來人少,他們又初來乍到,什麼都沒準備,你打算讓他們怎麼過這個年?”
薛大將軍心領神會,連忙揚起笑臉:“這個是後宅事,當然一切都聽夫人你的安排。”
“果真聽我的安排?你不會再插手?”將軍夫人涼涼問道。
薛大將軍趕忙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一般。“不會不會。邊關將士們也要過年呢,我還得安排他們的年夜飯,家裏這邊的一切事物就全都托付給夫人你了。我也相信,夫人你一定會將事情給安排得妥妥當當的!”
將軍夫人這才笑了。“這可是你說的!那我決定了,我要請他們一起來過年!不過,隻是大家聚在一起吃頓飯,對薛大將軍您來說應當不值當個什麼吧?”
“不值當不值當,夫人你安排得很好!本將軍對這個安排很是滿意!”薛大將軍連連點頭。
“那好,這件事就這麼定下了!我這就叫人去通知他們!”將軍夫人立馬點頭,趕緊叫來丫鬟去告知舒春蘭他們這件事。
然後,她越發的歡喜。“太好了!我可算是又能見到曉丫頭了!想想我就開心!”
薛大將軍見狀,他隻能臉上露出一絲苦笑。
消息傳到舒春蘭那邊,當得知將軍夫人打算請他們一起去過那個年的時候,她一開始訝異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