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的傷,換來一個真國公的爵位,也不知道算不算好事。”拿著聖旨,舒春蘭心裏五味雜陳。
鄭宏勉強勾起嘴角。“當然算。好歹現在我的爵位都已經超過先祖了呢!那麼就算現在就死了,我到了黃泉之下也能對先祖交代了。”
舒春蘭立馬臉一沉。“有本事你再說一遍?”
鄭宏瞬時發現自己說錯話了。他連忙低下頭:“對不起,我錯了。”
“你錯了?你真知道錯了嗎?”舒春蘭冷聲問。
“我真的知道……”
鄭宏連忙回答。可說話的時候他抬起頭,卻發現舒春蘭臉上早已經淚痕密布。
他頓時嚇得小心肝都猛地一跳。
“你、你別哭啊!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那天我不就和你說了吧,真的是最後一次了。現在我既然都已經撿回來一條命,那我以後肯定不會再犯。從今往後,你說什麼那就是什麼,我都聽你的!真的!”
舒春蘭聽著他的這些話,她卻忍不住眼淚流得更凶了。
鄭宏簡直都快急死了。
和舒春蘭在一起這麼多年,他還是第一次看到她哭成了個淚人。
他隻覺得自己的心都已經被揉成了一團,他實在是忍不住,就想爬起來去給她擦眼淚。
舒春蘭一見如此,她趕緊把這個男人給按了回去。“你給我悠著點!你忘了太醫的吩咐了嗎?現在你也就隻能翻翻身,其他的什麼都不許做!”
“可是你都哭了……”
“我哭,那是因為我積攢了這麼久的眼淚,現在終於找到機會流出來,我能不哭得這麼凶嗎?”舒春蘭一邊流淚,一邊沒好氣的低叫,“在皇宮裏你被傷城那樣,我心疼得過度了,卻怎麼都哭不出來。後來你被救回來一條命,可我人在皇宮,根本不敢哭。現在好容易回到自己家裏,我沒有拘束了,可以痛痛快快的哭上一場了,你居然還不讓?”
“沒有沒有,讓讓讓,你想哭就哭吧,痛快的哭個夠,我什麼都不說了!”鄭宏趕緊說道。
舒春蘭立馬就低頭捂臉,放肆的大哭不止。
哭了好半天,一直到眼淚都流幹了,她才吸吸鼻子抬起頭,一雙淚眼迷蒙的眸子瞪向麵前的男人:“隻此一次,下不為例。要是以後你再敢給我犯這種蠢,我、我就……我就走!帶著曉丫頭遠走高飛,讓你一輩子都找不到我們!”
鄭宏果然被她這話給嚇到了。
“我不敢了!沒有下次了,真的!”他趕緊拚命搖晃沒有受傷的脖子。
舒春蘭才輕哼一聲。“你最好說話算話!”
將軍夫人還有舒春誠夫妻一起來到房間門口,正好就聽到這對夫妻的對話。
將軍夫人立馬眉開眼笑。“我就說嘛,她是我認的女兒,那性子肯定像我。你們看,現在她不就已經把她夫婿給吃得死死的了?她這樣很好,以後還得再接再厲才行啊!”
舒春誠頓時眉頭一皺。
永泉公主看在眼裏,她悄悄的在舒春誠胳膊上掐了一把。“怎麼,不認同?”她悄聲問。
舒春誠齜牙咧嘴的搖頭。“沒有的事!我認同,很認同!”
永泉公主這才放開手。
幾個人隨即走進去房裏,一起向鄭宏和舒春蘭夫妻倆道賀。
“對了,父皇也已經下旨,改封齊王兄為秦王,然後封晉王弟為太子。”永泉公主再次告知他們最新消息。
對於這樣的冊封,舒春蘭和鄭宏早就料到了。所以聽到這個之後他們並不訝異,隻點頭表示了解。
舒春誠立馬眨眨眼。“姐姐姐夫,你們就不關心齊王……哦不,現在是秦王殿下,他的反應嗎?”
“有必要嗎?”舒春蘭隻問。
舒春誠想了想,然後搖頭。“的確沒必要。”
大家頓時都笑了。
接下來的日子,京城裏真是熱鬧非凡。
皇後出身的張家倒了,卻馬上就有一個尹家站起來接替了張家的位置。隨著晉王被立為太子,一場轟轟烈烈的立儲大典也迅速籌備了起來。緊接著,在尹家四周圍迅速集結起來京城裏的老牌貴族,還有新晉權貴。即便太子年紀尚小,但圍繞著他的一套體係也已經迅速成型。
當然,這些都和舒春蘭他們沒多少關係。
鄭宏傷得那麼重,就算他從皇宮回到了家裏,他們也隻管閉門養傷,根本不管外頭的事。就算鄭宏升了國公,外頭的人聽說消息紛紛來賀,舒春蘭也隻叫人收了賀禮,然後挨個道謝,然後就沒有然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