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聒噪令人很不舒服,夏安躺著院中的涼椅上閉上雙眼聽著院中茉莉花的聲音,已經是五月了,潔白的茉莉花綻放著。手機鈴聲響起,夏安拿起手機看了一下接通“喂。”
“小安,你在家的吧?”電話那頭響起艾的聲音。
“恩,有事嗎?”
“你能幫我把我的資料拿過來從到奶茶店。”艾又說:“我在網上找了份兼職做,人家打電話告訴我今天可以去麵試,我忘了帶自己的簡曆了,鑰匙放在了門口花瓶裏麵,簡曆在桌子上。”
“我知道了。”夏安掛掉了電話起身關上門離開。
就在艾掛掉電話後,另一個電話打過來,顯然艾並不想接但還是接通了,走到門外壓低了聲音說:“你又電話過來幹嘛,知不知道我現在在上班。”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中年女人的聲音,語氣略有些煩躁“怎麼,我給你打電話就不行了是不是,翅膀硬了就以為管不住你了。”
“是不是想要錢。”艾盡量壓低自己的聲音怕別人聽見。
電話那頭的女人笑了笑,語氣和緩的許多“最近打麻將沒錢了,你先借點,等我贏了錢自會還你。”
“你不是說不賭了了,怎麼還出去賭錢,我剛給你拿的三千也不過三天時間你就說沒錢了,我沒錢。”
“別以為老娘不知道,你自己偷偷存了不少錢…。”
艾直接掛掉了電話,揉了揉隱隱作痛的太陽穴。艾的出身並不怎麼好,在她上初二時父親因在工地上打工受了工傷拿了點撫恤金便回到老家,母親開始嫌棄無用的父親兩人經常吵架。父親整天喝酒什麼也不做,母親整天隻知道打麻將,輸了錢便回來將氣出在艾的身上。成績不錯的艾原本可以考上一所不錯的高中,因為家庭經濟的壓力付不起學費放棄了繼續學習。
十五歲的她便出來打工掙的錢拿回去貼補家用,但還是被她的父母花掉,花的一文不剩。艾忍受不了他們整天無所事事,打麻將喝酒回來便是爭吵,最後搬離了她的家在外麵重新找房子住。每個月定時的寄回去一點錢,時間久了,花的錢就越多,父母每天都是想著法子找艾要錢。
夏安是唯一知道艾家庭情況的,兩個同病相憐的人因為複雜的家庭走到一起,相互安慰對方身上的傷痛。
夏安在艾告訴她的地方找到了艾的鑰匙,打開門裏麵很昏暗。小區是破舊的老小區,為了圖便宜的房租艾選擇了在這裏。打開手機燈光看到桌子上有一個信封,夏安拿起打開看了一下是艾的簡曆,疊整齊放進口袋裏關上門將鑰匙放到原處。牆角跑出來的一隻耗子嚇了夏安一條,昏暗的樓道顯得那麼猙獰可怕。
艾將手機放進兜裏進去店裏,安靜的做著自己的工作。“歡迎光臨,阿姨要吃什麼?”服務員熱情的說。
“我找艾,我是她媽媽。”
“你等一下。”轉身進了後廚,說:“艾,外麵有一個說是你媽媽的人找你。”
“我知道了。”出了廚房艾走到她媽媽身邊拉著她往外走,她怎麼也想不到母親會跑來店裏。“你怎麼找過來了。”
母親說:“我來看我的寶貝女兒,難道就不行嗎。”
“你也看了,趕緊走吧。”她不希望母親待在這裏,母親越是不走她的家庭情況便就有越多人知道。
“先借點錢,你不借錢我就不走了。”母親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不起來。
艾冷冷地說:“你每次說借錢借錢,借給你了你什麼時候還過我,你自己有手有腳的怎麼不出去賺錢,整天就隻知道打麻將。”
楞眉橫眼的母親站起身指著艾說:“我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該你報答我了,不就是向你借點錢,都說了等我贏了錢還你。”
事情的發展越來越嚴重,艾的同事有的出來看熱鬧,路過的人群紛紛對艾指指點點。艾忍受不了了,生氣的指責她的母親“你摸著良心說,你又做過一天合格的母親嗎?自打我出生,你便遊手好閑的,你做過什麼事情你心裏應該很清楚吧。要不是我爸在工地上受了工傷,賠了不少錢,你是不是已經打算好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