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馮巧兒父女瞬息萬變的臉色,赫連蕁勾起了嘴角。
周圍的人也開始竊竊私語起來,話語都是在質疑他冒犯官威一說,還有她女兒什麼時候是官了之類的話。
馮巧兒暗叫不好,抬頭就看見一旁的南宮厥,臉上立刻掛起委屈的神情,從父親的懷裏掙開,幾步撲了過去:“厥哥哥,你要為巧兒做主啊,嗚嗚嗚,厥哥哥……”
南宮厥正在研究他們兩人是怎麼被赫連蕁定住的,就聽到馮巧兒的話,有些煩躁的抬頭,還不待說話,就看到一個人影朝她撲過來,反射性的躲開。
原本撲向他的馮巧兒一個收不住腳,一下子絆在門坎上,再次悲劇的撲倒在地。
而這次比起上次兩次更慘,直接撲倒了大街上。
“巧兒。”馮縣令反應過來的時候,女兒已經撲在了地上,顧不上其他的,三步並作兩步的衝了過去,將地上的女兒小心翼翼的扶起來:“巧兒,你怎麼樣?摔疼沒有?來給爹爹看看,有沒有摔壞。”
“嗚嗚嗚,爹爹,女兒不活了,不活了。”馮巧兒回神之後就是放聲大哭,一邊說著就要往旁邊的一塊石頭撞去。
馮縣令哪裏可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寶貝女兒去死,趕緊的將人拉住,緊緊的抱著:“不要啊巧兒,你要是不活了,爹爹該怎麼辦啊?”
街上的行人紛紛停下腳步,慢慢的圍聚在一起,看著拉扯的父女倆。
夢城的百姓還有誰是不認識他們的?看到他們的動作,有人在私下裏議論。
“咦?馮小姐和馮大人這是在幹嗎?”這是不明情況的圍觀群眾一號。
“不知道啊,突然就這樣了,看馮小姐這樣子好像是想尋死,發生什麼事了?難道是被南宮公子拒絕了?”這是不明情況還喜歡腦補的圍觀群眾二號。
“很有可能,南宮公子能忍到現在才正麵拒絕,真是讓在下佩服。”這是不明情況還讚同腦補群眾的圍觀群眾三號。
他們的聲音很小,在嘈雜的人聲中根本就不起眼,但是對於赫連蕁他們來說,要聽清楚簡直就是小意思。
對於他們的言論,倒是頗有興趣的湊到臉色不是很好的南宮厥身邊,低聲說道:“南宮大哥,看來群眾的眼睛都是雪亮的,還有,你剛才幹嘛要閃開,看看,人家現在要尋死了吧,你打算怎麼辦?”
南宮厥臉色不好的原因不是在別人說了什麼?而是將他和那個花癡的女人扯到一起,現在聽到她的話,簡直是哭笑不得:“我說大小姐,這事跟我可沒關係,是你自己惹出來的,你自己解決。”
不是他想袖手旁觀,而是他隻要一插手,他更肯定,這父女倆一定會想盡各種辦法賴上自己。
赫連蕁不在意的撇了下嘴,自己解決就自己解決,她還不想讓人插手,轉身看著還在拉扯中的父女,一臉悠閑的轉身回到扇子店裏,出來的時候手裏搬了根板凳。
把板凳往地上一放,坐上去自然的翹起腿,一副事不關己的說道:“我說馮大人,既然你女兒不想活了,你就別攔著了,讓她去死好了,本姑娘還沒見過自己找死的人,今天正好看看。”
說完之後,扭頭看著嘴角抽搐的站在一旁的南宮厥,一臉笑意的拍了拍身邊的位置:“南宮大哥,要不要坐下來一起看,這種戲碼,可是千年難得一見的,走過路過千萬不可錯過。”
南宮厥現在已經不知道該用什麼詞來形容此時的心情,麵對她滿是戲謔的眼睛,千言萬語化作一聲無奈的歎息,坐了下去。
馮巧兒父女沒想到事情竟然會發展成這樣,看著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不自覺的就停下了拉扯,一臉陰沉的看著坐著準備看戲的赫連蕁和南宮厥。
見他們停下來,赫連蕁笑著催促道:“怎麼停下了?繼續啊,馮巧兒,你要死的話,趕緊的,現在沒人會攔著你,別浪費我們寶貴的時間,大家都還等著看呢,是不是啊各位?”
圍觀的人都抱著事不關己的態度和看好戲的心態,自然不會參與其中,但也不乏一些看不慣馮縣令父女或者和他們有仇的人參雜在其中。
聽到赫連蕁的話,立刻有人揚聲附和:“就是啊,要死就快點,別浪費我們的時間。”
馮縣令反應過來想嗬斥,張了張嘴才發現自己竟然發不出聲音,立刻驚恐的捂住嘴,試了好幾次依然發不出任何的聲音。
馮巧兒原本就很狼狽,再加上剛才那一摔,就更狼狽了,父親披在她身上的衣服被那一摔掉了一半,另一半掛在她肩膀上搖搖欲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