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遠宏在看到自家娘親手裏的東西時,臉色驟變,眼神變幻,最終沒再說話。
赫連蕁暗中觀察著齊遠宏的神情,見他臉色陰鬱沉默不語的樣子,眼裏閃過一絲嘲諷和冷意。
齊老夫人顫抖著手將掌心裏的東西拿起來,原來是一個精致無比的銀製長命鎖。
伸手在其中一個地方輕輕按了一下,就聽見一聲很小聲的‘啪’的一聲,長命鎖應聲裂開,成了兩半,露出鑲嵌在裏麵的一顆藍色的寶珠。
齊遠宏在看到露出來的珠子後臉色驟變,眼裏的陰霾一閃而逝,他就說為什麼這麼多年都找不到它,原來它早就被送給了這個該死的臭小子。
娘,你們太偏心,所以我不甘心,我恨,明明是一個娘胎出來的,為什麼你們都厚此薄彼,所以怨不得我,要怨就怨你們太偏心。
一陣清香縈繞在整個喜堂上,聞著讓人心神安寧,無比舒暢。
賓客們情不自禁的嗅了嗅,有人疑惑的出聲:“這是什麼味道?好香,聞著好舒服。”
赫連蕁動了動鼻子,她也聞到了這陣突然飄來的奇香,似乎是從老夫人打開長命鎖後才有的,眼神閃了閃,若有所思的看著她手裏那顆閃動著藍色光芒的寶珠,看你這顆珠子不簡單。
齊老夫人聽到賓客的話,猛地回神,趕緊的將長命鎖重新歸位,眼裏閃過一絲懊惱,她果真是老了,竟然把這麼重要的事情給忘記了。
深呼吸了一口氣,將長命鎖包好,遞還給龍胤,笑的慈愛:“垣兒,回來就好,回來就好,等你妹妹的婚事過後,好好的跟奶奶講講,你這二十年都是怎麼過的,又去了哪裏?”
龍胤接過長命鎖,卻沒有放回懷裏,而是轉手遞給了身邊的赫連蕁,這才笑著應道:“是,奶奶!”
麵對龍胤的動作,齊老夫人微微有些詫異,這時候才認真的去打量他身邊的女子。
赫連蕁對於龍胤會直接給她,也有些詫異,不過還是接了過來,她確實對那裏麵放著的東西很好奇。
這會兒感覺到齊老夫人的打量,抬頭對著她嫣然一笑,沒有羞澀沒有躲避,就那麼大大方方的任她看個清楚明白。
對於赫連蕁的坦然,齊老夫人眼裏閃過一絲讚賞,果然不愧是我孫兒看中的女子,果然與眾不同。
終於盼回來了盼了二十年的人,齊老夫人心情很激動,恨不得立刻拉著他去好好問問這二十年的事情,還有當年他們一家三口為何會突然一去不返?
可她也不糊塗,現在這個場合不適合,所以便忍下了,笑著給所有賓客賠禮:“抱歉,讓諸位見笑了,現在繼續吧!”說完對著一旁的司儀點了點頭。
賓客們見老夫人如此,紛紛回應:“老夫人言重了,孫少爺能平安歸來,乃是萬幸,你們祖孫能團聚乃是一樁喜事,再加上今日孫小姐成婚,可以說是雙喜臨門,真是恭喜老夫人了。”
“是啊是啊,恭喜老夫人雙喜臨門。”其他的人也紛紛附和,對於這戲劇性的變化,都抱著不同的心思,卻也沒有說什麼閑話,畢竟是別人的家務事不是?
就算這個孫少爺是假冒的,也不是他們該管的。
司儀的道老夫人的首肯,忙喊道:“新人拜堂完畢,送入洞房,開席。”
被涼了許久的新人終於被簇擁著進了內堂,賓客們也都紛紛落座。
齊老夫人滿臉笑容的拉過龍胤和赫連蕁的手,坐上了主席:“垣兒,來跟奶奶坐這裏。”說完扭頭看著身邊的赫連蕁,一臉慈愛的問道:“丫頭,你叫什麼名字啊?”
還不等赫連蕁張嘴回答,龍胤就走到她身邊,將人擁入懷中,給自家奶奶介紹:“奶奶,這是蕁兒,也是孫兒的妻子。”
赫連蕁聽到他的話,身體微微一僵,眼裏閃過一絲驚訝,隨即是欣喜,兩人雖然已經早已經有了夫妻之實,他也經常叫她娘子,可卻從來沒有在任何人麵前說過自己是他的妻子,而且他們也確實沒有拜堂,也算不得正式的夫妻。
她以前不在意什麼名分之說,就覺得兩個人相愛就在一起是理所當然的,現在聽到他當著這麼多人承認,而且還是在他剛剛認親的時候,心情變得很微妙,就好像有一個她一直不在意的空缺,突然被填滿了,心裏再也沒有半絲的間隙,完滿了。
龍胤低頭一臉寵溺的看著在懷裏愣神的小家夥,笑著捏了一下她的臉頰提醒:“蕁兒,怎麼發起呆了,還不快叫人?”
赫連蕁這才回神,抬眼就見所有人的看著自己,耳根微微一紅,看著一臉慈愛的齊老夫人,輕輕的喚了一聲:“奶奶!”聲音之中夾雜著一絲別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