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內,齊遠宏正在處理著下麵送來的事物,聽到外麵的敲門聲,有些不高興的放下手裏的毛筆,沉聲道:“什麼事?”
外麵守門的小廝聽到家主不太高興的聲音,下意識的抖了一下,有些膽怯的看向站在旁邊的龍胤兩人。
赫連蕁自然是不會開口了,她現在滿腦子想的,都是賬本上的事情,她倒不是心疼那些錢,而是想著,這件事和屋裏的齊遠宏有沒有關係?
若是有關係最好,若是沒有關係,本姑娘也會讓你有關係的。
想著嘴角勾起一抹有些詭異的笑,看的旁邊原本就怕怕的小廝更加膽顫。
龍胤的神色晦暗不明,低頭看了一眼懷裏的人兒,見她在神遊,於是開口說道:“大伯,是小侄。”
半天沒有聽到聲音,正有些不耐的齊遠宏在聽到龍胤的聲音時,眼裏的光芒一閃而逝,他來找自己為何?
壓下心裏的不耐,朗聲道:“是垣兒啊,進來吧!”
龍胤推門摟著赫連蕁進屋,看著從書案後起身走下來的齊遠宏,笑著說道:“小侄有些事情想要請教大伯,沒有打擾大伯吧?”
赫連蕁將手裏抱著的賬本往旁邊的矮桌上一放,神情自若的坐下,端起茶喝了起來。
齊遠宏眼裏的狠厲一閃而逝,隨即擺出一臉的和藹:“垣兒說的哪裏話,有哪裏不懂的盡管問,何來打擾不打擾的。”
龍胤麵不改色的拿過赫連蕁遞來的賬冊,走到書案上,騰出一個空地,依次攤開了那些賬簿,然後一臉的虛心求教:“大伯,小侄看了這幾個賬冊,有一個地方看不太明白,想請大伯給指導一下。”
齊遠宏在看到赫連蕁放在桌上的賬冊時,心裏就咯噔了一下,莫非,他們發現了?
在看到他指出的地方時,心裏已經翻起滔天巨浪,麵上卻依然保持著冷靜,假意認真的看了一會兒,才皺眉說道:“是有些不對。”
龍胤不著痕跡的和赫連蕁對視了一眼,然後勾起了唇角,一副恍然大悟般的說道:“原來還真的不對勁啊!小侄還以為看錯了,對了大伯,這些賬冊都是經過審查的吧?小侄冒昧問一句,這些賬冊是大伯親自審查還是賬房審查的?”
齊遠宏眼裏的暗光一閃而逝,一臉凝重的樣子:“垣兒有所不知,咱們家的生意遍及整個大陸,這麼多的賬冊我一個人又如何看的過來?這個城鎮我們都有信得過的人作為賬房,審查每個月的賬單,不過,鳳凰城的賬冊倒是我親自審查的,不過,這幾筆帳,我卻從未見過。”
赫連蕁聽完齊遠宏的話,站起身走到他們身邊,一臉的迷惑不解:“大伯的意思是,你審查賬簿的時候,並沒有看到這幾筆記錄是嗎?”
“對啊,怎麼了?”齊遠宏一臉正色的看著赫連蕁,然後又看了龍胤,才恍然大悟般說道:“侄媳婦這話何意?莫不是以為這件事與我有關?”
赫連蕁見他眉頭緊皺的樣子,笑著說道:“大伯想多了,我隻是在想,既然大伯審查的時候沒有看見,那就有可能是後麵加上去的,不知大伯可否跟我們說說,除了你之外,還有誰能觸碰到這些賬簿?”
哼,老狐狸,你就繼續裝,本姑娘看你能裝到什麼時候?
赫連蕁心裏腹誹了一句,麵上卻掛著無辜的笑臉,裝嘛!誰不會。
齊遠宏掩去眼底的冷厲光芒,臉上是為難和糾結:“這些賬冊審查過後,就收到了賬房,賬房裏的人都能翻閱,畢竟很多東西需要對照。”
龍胤伸手摟過靠在桌沿的赫連蕁,看著齊遠宏沉思的樣子,有些為難的說道:“照大伯的話說,賬房裏的人都有可能做這筆假賬了?若是這樣,事情就難辦了,若是小數目,不追究也罷,可是這些加起來數目不小,若是不查出來元凶,任由他這麼下去,會出大問題的。”
齊遠宏眼神閃了閃,然後說道:“垣兒說的對,這件事絕對不能姑息,雖然我齊家不缺這點銀子,但也不能被人白白拿走,垣兒,這幾家店鋪現在歸你管,這件事就交給你處理了。”
龍胤眉頭微微皺著:“大伯,這不好吧?小侄對這方麵是一竅不通,完全不知道從何下手?這……”
“不必急於一時,想必做此帳的人還不知曉我們已經發現了,應該不會有所防備,咱們就先按兵不動,明日大伯帶你去所有的店鋪轉一圈,再把管事的人介紹給你認識,等熟悉之後,再做打算不遲。”齊遠宏安慰著拍了拍龍胤的肩膀。
說完之後,又說道:“好了,你也別太著急,要想查出這件事是何人所為,恐怕不是三兩日的事情,先回去吧,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賬冊就先留在我這裏,讓我再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