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錦繡的眼中閃過了驚喜,卻很快就不安地道:“臣妾配嗎?”
“那是朕的後宮,朕說可以就可以,誰敢說朕的不是?”世宗刮了一下安錦繡的鼻子,道:“朕若是連你都寵不得,那朕還當什麼皇帝?錦繡江山是朕的,錦繡佳人一樣是朕的。”
安錦繡抿嘴一笑,靠在世宗的懷裏,一臉的溫順,小聲道:“聖上很久沒有來看臣妾了。”
“嗯,”世宗說:“朕如今分身乏術,庵堂裏的人有沒有不敬你的?”
“沒有,”安錦繡忙搖頭道:“他們都不錯。”
“不錯就好,”世宗說:“他們要是不好,朕就宰了他們。”
“別,”安錦繡說:“別殺人,臣妾聽著害怕。”
“好了好了,”世宗這會兒也覺得在安錦繡麵前說殺人的事不好,這個小女子恐怕連隻雞都不敢殺,“不說這個了,”世宗說:“朕今天在這裏陪你一夜,天亮了後,朕再走。”
心中雖然不喜,但安錦繡還是雙眼一亮,驚喜不已地望著世宗道:“真的?”
“又忘了?”世宗衝安錦繡笑道:“朕的話可是金口玉言。”
“好,”安錦繡一臉歡喜地道:“隻要聖上不要因為臣妾耽誤了事就行。”
世宗捧起了安錦繡的手,白皙的手上,血玉戒在昏暗的屋裏光芒流轉,“朕的女人裏,隻有你有這玉戒,”世宗跟安錦繡道:“後宮裏的女人們,看到此物,就不敢對你怎樣了。”
“那臣妾就什麼也不怕了,”安錦繡這話脫口而出道。
世宗看著一臉安心模樣的安錦繡,心裏犯著難。後宮的女人們當麵都是好人,所有的花招都在背後使,不過這個傻丫頭明顯什麼也不知道。日後這個丫頭帶著他們的孩子進宮了,他要將這母子二人安放在何處才算是妥當?禦書房宮妃不可留宿,否則世宗還真想將安錦繡安置在禦書房裏。
安錦繡摸著自己的肚子,她與上官勇上一世有一兒一女,肚子裏的這個應該就是他們前世的女兒了。安錦繡疲憊地閉上了眼睛,在這個女兒生產之前,她要花一番心思安排了。跟著她進宮的,隻能是兒子,所以她這輩子還是注定要虧欠這個女兒良多了。
“不舒服?”世宗看安錦繡臉色又變得難看了,忙問道。
安錦繡說:“心口有點悶。”
世宗沒有跟安錦繡說榮雙對她的擔憂,隻是手用替安錦繡撫著胸口道:“榮雙讓你臥床三月,這滋味一定不好受,但為了孩子,你要忍了這個罪。”
“臣妾什麼罪都能受,”安錦繡不著痕跡地拿開了世宗的手,緊握著道:“聖上,臣妾這會兒想睡覺。”
“那就睡吧,”世宗隻道安錦繡是怕他走了,才緊抓著他的手不放,便道:“朕就在這裏守著你。”
安錦繡的身體的確疲憊,心裏再不願意由世宗陪著,但還是抵不過困意,當真就閉上眼,在世宗的懷裏睡著了。
世宗坐在了床上,懷抱美人卻讓他生不出尋歡的心思來,也就安錦繡有這個本事了。榮雙沒有明說,但世宗已經自覺地要在安錦繡的麵前禁欲了。
吉和帶著向遠清和榮雙進到屋中來,隔著屏風站下了,就聽床上坐著的世宗道:“她睡著了,你們不要吵到她。”
屏風外的三個人都放輕了手腳,連呼吸都屏住了,繞過隔開前後屋的屏風,走到了床榻前站下。
“她又瘦了,”世宗對榮雙道。
向遠清把頭一低,治外傷的好手,在這個時候最好什麼也不要說。
榮雙說:“安主子這一個月來胃口都不好。”
“你就讓她這樣下去?”世宗道:“這樣她還能撐到生產的那一天嗎?!”
世宗說話的聲音大了點,在他懷裏睡著的安錦繡哼了兩聲,像是被吵到了。
“你說過你有六成的把握,”世宗忙輕拍著安錦繡後背的同時,放低了聲音跟榮雙說:“你要怎麼治她的病?”
榮雙小聲道:“聖上,有的女子懷胎初期是會胃口不佳,過一段時日就會好,安主子也應該是這樣的。”
“那她的心疾呢?”世宗問道:“治心疾的藥你還給她用嗎?”
榮雙搖頭,說:“主子懷有身孕,最好就少服藥了,不然對主子,和主子腹中的小主子都不好。”
“你的意思就是她得硬熬過去,”世宗看著榮雙說:“朕沒說錯吧?”
“臣該死,”榮雙跟世宗請罪,突然又不知道是哪裏來的膽子,跟世宗說:“聖上,其實主子現在的身子不適宜懷胎生子。”
屋裏的空氣好像凝固了一般,除了睡著的安錦繡後,另外四個人都沒辦法順暢呼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