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元誌挨了安錦繡一巴掌,撓了撓被安錦繡拍到的腦袋,說:“姐,什麼不吉利?我跟個死人一起呆了三天三夜,這才叫不吉利呢!你要不要看我懷裏的這個小東西?”
安錦繡目光下移,這才看到了安元誌的懷裏凸出了一塊,“你把孩子也帶出來了?”
“那地窯早就不能呆人了,”安元誌嘀咕了一句。
袁義這時緊張起來了,說:“你把夭桃的屍體就扔那兒了?”
“燒了,”安元誌說:“我看著燒的,費了不少油呢。”
“燒成灰了?”袁義問道。
“反正看不出來她是誰了,”安元誌說:“誰還會去地窯裏?”
袁義也來不及跟安元誌發急了,跟安錦繡說:“主子,我去地窯那裏看看。”
安錦繡把頭點點。
袁義閃身就出去了,讓安元誌都來不及再跟他說一句話。
“他著什麼急呢?”安元誌跟安錦繡說:“我都把那女人的屍體燒焦了,誰還能認得她是夭桃?”
“袁義說庵堂裏有皇後的人,”安錦繡說:“要是讓他知道夭桃死了,那我們就不一定能把這人找到了。”
安元誌撇嘴,“人我都殺了,難不成姐你還要我把那女人複活?”
安錦繡覺得去了一趟雲霄關後,自己的這個弟弟又變了不少,說起話來竟然帶上了點無賴氣。
“姐,你看看這個孩子吧,”安元誌把懷裏的孩子抱了出來,給安錦繡看,說:“你看看,是不是長得也不錯?”
安錦繡看安元誌手上的孩子,看起來跟她生的兒子差不多,都是胖乎乎的一個白肉團子,細看五官,也能看出這個小皇子的清秀來。安錦繡把這個孩子是看了又看,然後跟安元誌說:“我感覺他跟你外甥現在還分不出誰是誰來。“
安元誌說:“都是剛生下來幾天的孩子,誰能分得清?這小模樣都還沒長開呢。”
“這個才是白承意啊,”安錦繡用手指輕輕碰了碰小嬰兒的臉,這個孩子看上去比她的兒子要乖,熟睡著,嘴角吐著泡泡,一動也不動,不像上官勇的種,抱在手裏都要手舞足蹈。
“嗯,”安元誌說:“這個才是白承意,那我外甥呢?姐讓人把他抱來吧,我帶著我外甥出去,上官家的兒子不能養在皇家吧?”
安錦繡端詳著這個真正的白承意,沒有理會安元誌的話。
安元誌說:“皇後擺明了容不下姐你,姐你要是再帶著假的皇子進宮,萬一要是讓皇後發現了,你一定沒命啊。”
“聖上沒有跟我說荷包的事,”安錦繡跟安元誌道:“他隻是要我好好坐月子。”
“他想護著皇後?”
“皇後被禁足了,聖上在懷疑別的妃嬪,”安錦繡說:“夭桃親口說,她是奉了太子之命?”
安元誌說:“這種事我能聽錯嗎?”
“就算這事是皇後做的,我們也拿皇後沒有什麼辦法,”安錦繡搖著頭道:“聖上對她的感情不同於一般女人,就算項氏做亂,項芸這個女人不一樣坐在皇後的位置上?”
“姐,”安元誌這時看著安錦繡道:“你想當皇後?”
安元誌這話說出口後,腦袋上就又挨了安錦繡一巴掌,比方才那下還要打得大力。
“我隻是想活著!”安錦繡瞪著安元誌道:“誰要當皇後?我想跟著你姐夫走,可是我沒這個機會。”
“是,”安元誌忙說:“是我說錯話了,姐你別生氣啊。”
“元誌,你這樣想我,你姐夫不會也這樣想我吧?”安錦繡問道。比起安元誌的想法,她更在意上官勇的,自己的親弟弟都這樣疑自己了,那上官勇會怎麼想?
“不會,絕對不可能,”安元誌起誓一般地道:“我姐夫身邊就沒第二個女人過,姐,姐夫他還等著跟你一起過日子呢。”
安錦繡的神情裏現了悲傷,重重地歎了一口氣。
“反正我們要讓皇後死就是了,”安元誌看不得安錦繡難過的樣子,忙就把話題叉開道:“姐,你有辦法嗎?項氏都叛國了,也沒能拖累死那個女人,我們還有什麼法子讓皇後死?”
“你讓我想想,”安錦繡說:“辦法不想就有了?”
“那我先走?”安元誌說:“我三天沒回軍營了,姐夫應該急了。”
安錦繡望著安元誌手裏的孩子又不出聲了,目光卻漸漸地變得森冷起來。
安元誌坐在了床上,其實就這麼守著安錦繡,他覺得心裏好像寬敞了一點,不那麼堵得慌了。
袁義走進地窯所在的這個院子裏,就看見一個人穿著一身黑衣,蒙著麵,站在地窯的入口那裏,看樣子是想下去的樣子。袁義忙側身到了院牆後麵,將自己藏起來,看了看四周,手裏掂了一顆石子,往自己的身後一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