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勇這時跟安元誌說:“他是不是餓了?”
安元誌和上官睿都看向了上官勇,就見小皇子的口水已經塗了上官勇一手了。
“去弄點米湯來,”安元誌使喚上官睿道:“這軍營裏我還不熟,不知道夥房在哪裏。”
上官睿說:“這個時候,夥房裏能有米湯嗎?”
“那你有奶嗎?”安元誌又問道,神情看起來還很認真。
“我,”上官睿抬手就要揍安元誌這個混蛋,欺負他讀書人沒練過武嗎?
“好了,”上官勇沒好氣地看看這兩個弟弟,跟上官睿說:“桌子那裏有糕點,你用熱水化開了,看看他吃不吃。”
自家大哥的話,上官睿不能不聽,狠狠瞪了安元誌一眼後,去拿糕點了,走到桌前又跟上官勇說:“這裏沒熱水,我去拿點熱水回來。”
安元誌趁機就道:“看看夥房有沒有飯,我今天晚上還沒吃飯呢。”
“餓死你得了!”上官睿罵了安元誌一句後,又腳步飛快地走出去了。
上官勇將小皇子輕輕地放回到了床上,跟安元誌說:“你姐為何要讓你兩天後再去把孩子換回來?”
安元誌麵不改色地跟上官勇說謊道:“我姐想帶兩天兒子。”
“真的?”上官勇不信安元誌的話,安錦繡不是個會隨意冒險的人,隻是因為舍不得就將兒子留在庵堂兩天?
“姐夫啊,”安元誌說:“我姐畢竟是個女人,舍不得兒子,你就讓她多陪這個兒子兩天吧,”說到這裏,安元誌指著小皇子道:“這小子叫白承意,姐夫,我外甥叫什麼名?”
上官勇說:“平寧。”
“啊?”安元誌沒想到上官勇已經想好了兒子的名字。
“大的叫平安,”上官勇說:“這個小的就叫平寧吧。”
安元誌琢磨了一下平寧這個名字,然後說:“嗯,寧兒在天有靈,要是知道姐夫你又有了個叫平寧的兒子,也一定會開心的。”
“但願吧,我不知道能不能養好兒子,”上官勇苦笑著說道。
“我幫著姐夫你養,”安元誌馬上就說:“小睿子教他讀書,我教他習武,以後平寧就會是個文武全才了。”
“你姐真的隻是因為舍不得兒子?”上官勇沒心思聽安元誌胡扯,想想還是覺得不對勁,又問安元誌道:“你沒騙我?”
安元誌說:“真的,我姐還能幹出什麼事來?”
等上官睿拿了熱水回來,就看見安元誌睡在床上,他大哥抱著小嬰兒在帳中來回走著。
“你怎麼這麼慢?”安元誌睡在床上跟上官睿道:“你要是把這小子餓哭了,我們三個一個也逃不了。”
“好了,”上官勇攔住了上官睿,沒讓自己的弟弟衝上去打自己的小舅子。
上官兄弟二人是帶大了自家小妹的人,怎麼照顧小嬰兒他們比安元誌懂得多。等兄弟倆忙完了孩子,再看安元誌時,發現已經安元誌已經睡在上官勇的床上睡著了。
“他倒是心大,”上官睿忿忿不平地道:“這種時候他還能睡得著?大哥,這孩子到底是誰?”
上官勇替安元誌把被子蓋上了,把小皇子放到了上官睿的床上,然後才跟上官睿說:“他真的是皇子,他的母親叫夭桃,是你大嫂從宮裏的下奴院救出來的女人。”
上官睿目瞪口呆地聽著自己的大哥說話,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安元誌把小皇子都抱來了,上官勇也就不準備再瞞著自己的兄弟什麼了,反正到了最後上官睿都會知道。
安元誌其實是在床上裝睡,他的姐夫不好糊弄,再讓上官勇問下去,安元誌怕自己的瞎話越說越瞎,最後隻能讓上官勇把真話說出來。安錦繡不想讓上官勇為她擔心,安元誌隻能成全姐姐的這個心願。
堅著耳朵聽上官勇跟上官睿說的話,安元誌好像又經曆了一遍他們這兩年來過的日子一樣。明明好好的一家人,說散就散了。安元誌突然就又想起了自己的母親,繡姨娘就是深紮在安元誌心裏的一根剌,每每隻要觸碰到,就讓他疼痛難忍。
上官睿聽完上官勇的話後,倒沒有發多長時間的呆,隻是看著自己床上的小皇子道:“大嫂想養他嗎?”
上官勇道:“她入了宮後,需要有一個兒子傍身。”
“大嫂入了宮後,還能再出來嗎?”上官睿小聲問上官勇道。
上官勇沉默了。
“大哥啊!”上官睿急道:“你真的相信大嫂還有跟你相守的一天?”
上官勇歎了一口氣,幽幽地說了一句:“她活著就好。”
不單是上官睿紅了眼眶,就是安元誌也覺得心中一陣酸楚,他姐姐過得不易,他的這個姐夫又何嚐活得開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