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妹妹!”宋妃拍了桌案,“你要還是這麼說安氏,那就請回吧!”
“我,”齊妃被宋妃這一發作,聲勢頓時小了不少。
“安氏是貴妃娘娘,”榮妃說道:“她比我們的年紀都小,日後見麵,她稱我們一聲姐姐,我們也要稱她一聲妹妹。這後宮裏,還沒有當麵被打臉的貴妃娘娘,齊妹妹,我提醒你一句,不要觸聖上的黴頭,聖上不是個念舊情的人!”
“是啊,”魏妃說:“看看皇後吧,項氏亡族了,中宮殿的人都被拿了,聖上還能讓她在後位上呆多久?”
“這事不是我們該管的事,”宋妃道:“就算聖上要廢後,也要過朝臣們那一關。”
沈妃這時候一笑,說:“聖上若是真心想廢後,過朝臣們那一關一點也不難。”
“你什麼意思?”宋妃問沈妃道,在她們四人中,沈妃看似是最溫和,最與世無爭的一個,其實沈妃的心機是她們四人中最深的一個,宋妃身為四妃之首,看得很清楚。
“項氏叛國,”沈妃低聲說道:“皇後娘娘敢說她完全不知道嗎?”
齊妃一驚,說:“皇後娘娘事先知道項氏要反?”
“這個由不得她,聖上說她知道,她就知道,”沈妃說:“所以這完全隻看聖上的意思。”
“所以你覺得皇後娘娘的後位不保了?”宋妃問道。
“這個難說,”沈妃道:“中宮殿的人全被拿了又怎樣,皇後不還是皇後?最多就是她日後在宮裏無法行事了,其他的也沒變啊,中宮殿被封,我們不一樣還是得日日去中宮殿外給她請安?太子不也還是太子?”
沈妃的話讓三妃都沉默了,細想沈妃的話不無道理。
“皇後娘娘到底是怎麼得罪了聖上?”最後齊妃開口打破了芳華殿這間暖閣裏的沉默,“以前她也不是沒跟聖上發過脾氣,直呼聖上姓名的事她都幹過,難不成她為了替自己的母族報仇,跟聖上拚命了?那她在宮裏就能這麼幹,何必出宮去跟聖上拚命?”
“你看呢?”宋妃隻問沈妃道。
沈妃搖了搖頭。
“你想到什麼就說吧,”魏妃急道:“都這個時候了你還藏什麼?安氏進了宮,我們的日子可能都不好過。”
“安氏是被聖上養在庵堂裏的,”沈妃這才說了一句。
齊妃說:“我們知道她是外室之人啊,怎麼了?”
“聖上罰了皇後娘娘,封了安氏,”沈妃說道:“齊妹妹,你覺得這兩者之間沒有關聯嗎?”
齊妃看了看宋妃和魏妃,然後叫道:“真是她把皇後娘娘給害了?”
“今天的安氏庵堂一定很熱鬧,”沈妃道:“隻可惜我們沒辦法出宮,錯過了一場好戲。”
“她還是出身潯陽安氏,”宋妃的臉色更加難看了,“太子也許也要失一大助力了。”
“安錦顏可是安氏的嫡長女啊,”齊妃更是驚愕地道:“你們是不是把事情想得太糟糕了?她不是安書界之女,安書界能把一族的富貴押在她的身上?”
“她是九皇子的生母,”沈妃道:“九皇子的身上流著一半潯陽安氏的血脈,而安錦顏至今無一兒半女,太子對她也無多少疼愛,若你是安書界,你要把賭注押在誰的身上?安錦顏為了自己著想,很可能會站在我們的安妹妹這一邊,她人還沒入宮,就已經有一個幫手了。”
“她能踩著皇後娘娘上位,誰知道她入宮後,會不會把我們也當成了登天梯?”魏妃說道:“聖上一定很寵愛她。”
“聖上當然很寵愛她,否則她怎麼可能入宮即為貴妃?”沈妃端起了身邊茶幾上的溫茶,抿了幾口,看似無意地看了齊妃一眼,道:“她出身潯陽安氏,論出身也不輸我們幾個,就算日後她位列我們四人之上,我們也沒什麼可叫屈的,與她好好相處就是,隻要不得罪她,我想我們四人的日子還是如往常一樣。“
齊妃站了起來,“她會踩到我們四人的頭上?!”
“連皇後娘娘都不是她的對手,我們又能做什麼?”沈妃道:“齊妹妹你還是把脾氣收斂一些吧,安氏如今年華正好,我們已經容顏遲暮了,拿什麼跟她比?”
齊妃今年其實不過二十五歲,也是容顏正好的時候,聽了沈妃的話後,氣得臉色發白,“都有兒子,我會怕她嗎?走著瞧好了!”齊妃說完這話,便怒氣衝衝地走出了暖閣。
“你何必挑她去跟安氏鬥,”齊妃被氣走之後,宋妃才跟沈妃道:“她若是吃虧,你會幫她嗎?”
沈妃隻是一笑,其實她們三人的心思都一樣,都想看看這個安氏女有得多寵罷了,齊妃就是最好的試金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