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邊一道閃電直擊人間大地,雷聲隨即轟鳴,大雨也沒能澆滅帝宮裏的大火。正宮門前,熊熊的烈焰之中,屍體堆疊著,血流成何,而禦書房的高台玉階上,一陣箭雨過後,屍體栽倒一片,傷者的慘嚎聲響起,帝王理政之所,刹時間成了血池地獄。
安錦繡坐在世宗的身旁,對於殿外的喊殺聲充耳不聞。
白承澤長劍在手,指著叛軍陣中的太子,喝問道:“你真要反?!”
太子麵色慘白,閉嘴不言。
“三哥,”白承澤便道:“這是我最後一次叫你一聲兄長!白承諾,你叛君弑父,天道能讓你成皇嗎?!”
“殺!”福王白笑生手中戰刀一揮,大喊了一聲。
“放箭!”蘇養直亦是一聲暴喝。
與此同時,袁義從京都城的南城城牆上一躍而下,落地之後,往上官勇所在軍營奔去。
半個時辰之後,已經命營中兵馬整裝的上官勇在自己的軍帳裏見到了袁義。
“我姐怎麼樣了?”穿上了盔甲的安元誌看見袁義後,開口便問道。
袁義看看軍帳中的上官勇三人,低聲道:“夫人現在還好,夫人讓將軍今晚無論如何都呆在軍營裏不要動。”
上官睿急道:“站在我們這裏都能看到皇宮那裏的火光了,皇宮裏出了何事?”
“皇後弑君,火燒了中宮殿,”袁義的腳下就這麼幾句話的工夫,已經積了一灘水,他也顧不上擦一下臉,跟上官勇三人說道:“太子反了。”
帳中的三人都呆住了。
袁義喘了一口氣,恨道:“我本來想趁亂帶夫人和紫鴛出宮來的,沒想到被五皇子攔了去路!夫人現在在禦書房。”
“禦書房?”上官睿馬上就道:“那聖上沒死?”
“應該是受了重傷,”袁義說:“我沒見到聖上,他隻是命韓約把夫人接到禦書房去了。”
安元誌在帳中搓著手來回走了幾圈,突然就跟上官勇道:“我們不如帶兵衝進皇宮去,把我姐救出來,我們一起遠走高飛算了!”
上官睿道:“你瘋了?京都四營加起來就有十萬人,還有禦林軍和大內侍衛,你覺得我們這些人能衝殺進皇宮嗎?”
“太子不是反了嗎?”安元誌說:“這個時候人人都盯著龍椅,誰還顧得上我們?”
“不行啊,少爺,”袁義看安元誌兩眼都冒光了,忙就衝安元誌喊道:“夫人讓你們不要動!”
“白氏自己內亂,我姐還怕什麼啊?”安元誌不解道。
上官睿衝安元誌急道:“你就是一個瘋子!聖上還沒駕崩啊!別說這會兒城門關著,我們衝不進城去,就是衝進城去了,我哥無旨調兵,就是死罪啊!”
“你是怎麼出來的?”安元誌問袁義道。
袁義說:“我跳城牆出來的。”
安元誌說:“城門的守軍這個時候是什麼反應?就看著皇宮裏失火?”
“守城的將軍不敢動,”袁義說:“萬一叛軍還有外應,這個時候他們進宮救駕,或是開了城門,京都城有失怎麼辦?少爺,你現在冷靜一點!”
安元誌一屁股坐下了,雙手抱著頭,說了一句:“媽的,前怕狼後怕虎,全是他媽的慫貨!”
“夫人說了,”袁義望著一直沉默不語的上官勇道:“將軍手中的兵可保她無事,所以請將軍務必不要帶兵入城。”
上官勇三人麵麵相覷,一下子有些想不明白安錦繡的用意。
就在這檔口,帳外傳來了慶楠的叫聲,聽著就是慌慌張張,沒了慶楠往日裏那種混不吝的囂張。
“進來,”上官勇說了一聲。
慶楠一頭衝進了軍帳,看到袁義後有些驚奇,但這時候他也顧不上問袁義是從哪裏冒出來的了,跟上官勇說:“福王爺帶著青龍營反了。”
“他也想當皇帝?”安元誌從座位上跳了起來。
慶楠說:“我們怎麼辦?”
“福王應該會保太子,”上官睿的腦子這時候轉得飛快,說:“他不會自己稱皇的,不然他搶來的這個皇位坐也坐不長,他不能當皇家的其他王爺是死人吧?”
“我們帶著兵殺進城去!”安元誌殺氣騰騰地說。
慶楠說:“我們進城,守城門的給我們開門嗎?”
安元誌說:“我們是救駕,他們憑什麼不給開門?”
“那行啊,”慶楠的雙眼亮了,“我們進城去殺個痛快!”
袁義聽這兩人對話,聽得汗都下來了,這兩位衝進城去,京都城裏的人能分清這兩人是要救駕而不是造反嗎?
“你們這是匹夫之勇!”上官睿跟安元誌和慶楠急道:“營裏的人就都聽你們的話嗎?沒有聖旨,你們怎麼調兵出營?虎符呢?”
安元誌不耐煩地衝上官睿揮揮手,“我跟你就說不上話!”
袁義看著上官勇說:“將軍,你拿個主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