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我無關的事,我為何要費心力去想?”比起齊妃憤怒的目光來說,安錦繡的目光就平淡了很多,無一點波瀾,“我命人去找過你,隻是你覺得還是與宋、沈、魏三妃抱團,在宮裏才能活得更好吧?”
齊妃被安錦繡說得無言以對。
“母妃在不身邊,你要八殿下一個人怎麼逃過明槍暗箭?”安錦繡問齊妃道。
齊妃更是無言以答了。
“你後麵準備怎麼辦?”安錦繡道。
“我要為我兒子報仇。”
“這個仇你報不了,”安錦繡看著齊妃的目光顯得有些憐憫了,“還是想不明白嗎?”
“你要我跟殺子之人活在同一個地方?”齊妃望著安錦繡終於崩潰一般流下淚來,喊道:“我活著還有什麼用?!”
“如果你願意,宋妃娘娘就是你的仇人,”安錦繡輕聲道:“我隻怕你不敢,她若是有心,八殿下就不會死。”
“我要找的是下手之人!”
“下手之人?”安錦繡嗤笑了一聲,宮裏這麼多的女人,有理由下手殺皇子的人太多了,她們上哪裏去找這個凶手去?“我想以齊妃娘娘這樣的脾氣,在宮裏的仇人一定不少吧?”安錦繡對齊妃道:“你要怎麼找這個下手之人?”
齊妃說:“聖上會幫我!”
“是江山重要還是八殿下的公道重要?”安錦繡問:“你覺得聖上會怎麼選?”
齊妃再次無話可說了,這後宮裏所有的人加在一起,也抵不過江山的一根毫毛啊。
“沒事的話,我走了,”安錦繡說著就要走。
“你幫我,”齊妃卻突然道:“我這裏的東西,你想要的都可以拿走。”
“你這裏沒有我想要的東西,”安錦繡語氣平淡地道。
“你和九殿下,宋氏她們不會放過你們的,”齊妃小聲道:“她們的兒子都已長大成人了,都有了自己的勢力,你卻還要護著九殿下長大,聖上的情有多長久?你一個人要怎麼在這宮裏活下去?”
安錦繡看著齊妃的目光裏帶上了一點意外,能說出這樣的話來,看來齊妃也不是完全的傻瓜,隻是這個女人能幫自己什麼?安錦繡在腦子裏想了想,幫她帶著白承意逃出宮去?想想都可笑。
“你有用得上我的時候,”齊妃在安錦繡的麵前,感覺自己可有可無,這種感覺讓齊妃覺得羞辱,可是現在讓齊妃感覺能幫她的人,也隻有安錦繡了。
“好,”安錦繡隨口答道:“我幫你找這個凶手,你欠我一個情,不要忘了。”
“好,”齊妃道:“我們一言為定。”
“你現在最好回東池佛堂去,派你宮裏的什麼人去見宋妃娘娘,”安錦繡教齊妃道:“讓她代你去給宋妃娘娘道個歉,你們應該還是好姐妹。”
齊妃又要怒聲喝斥安錦繡了,還要她跟宋妃做好姐妹?當她是唱大戲的戲子,什麼戲都能演嗎?
“在幫到我之前,我希望齊妃娘娘你能活著,”安錦繡小聲道:“不做姐妹,做仇人?你憑什麼跟那三妃鬥?就像你自己說的,她們的兒子可都長大成人了。”
齊妃望了安錦繡半天,說:“我輸在你手上倒也不冤。”
“你保重吧,”安錦繡說了一句。
“我們走,”袁義這時回頭喊了一聲。
齊妃站在路旁,看著安錦繡坐在步輦上,被一行人簇擁著往前走去。暮春將去未去的天氣裏,風中已經帶上了初夏時的暖意,齊妃卻全身冰冷。兒子沒了,世宗對她的寵愛早就沒有了,她如今是一無所有,還活著不死,隻是因為不想便宜了自己的那個殺子仇人罷了。
白氏的皇宮裏,不但花草繁多,可供人藏身的密林也很多,藏在一片水杉林裏,看完了整場戲的暗衛準備回禦書房了。沿著麵前的小路走到了一處拐彎處,暗衛發現自己走不了了。
上官勇站在一棵老水杉樹下,冷冷地看著這暗衛。
“上,上官將軍,”暗衛看見上官勇後,吃了一驚,但這暗衛畢竟不知道上官勇與安錦繡是什麼關係,很快就鎮定了下來,給上官勇行了一禮。
“你在盯著安妃?”上官勇問這暗衛道。
“我隻是奉命行事,”這暗衛說:“上官將軍,後宮嬪妃之事,不是你應管的。”
“聖上讓你盯著安妃?”上官勇還是問道。
暗衛這時有些狐疑了,今天的這出戲,五位貴妃娘娘都出現了,上官勇怎麼單問安妃?
“他是聖上身邊的暗衛,”安元誌這時從林中的另一條小路上走了過來,說道:“自然是聖上讓他做什麼,他就做什麼嘍。”
暗衛也認得安元誌,看著安元誌走他跟前更是糊塗了,不明白這兩個人要幹什麼。
“能不把剛才看到的事說出去嗎?”上官勇說道。
“這不可能,”暗衛麵對上官勇這個正二品的衛國將軍,說話還是很硬氣,他是世宗的暗衛,就是見到朝中的大將軍們,也不必覺得自己低人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