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著安錦繡一行人回千秋殿的韓約說:“你有何事?”
“奴才是永寧殿的管事太監,我家主子沈妃娘娘請安妃娘娘去永寧殿去賞花,”趙順跪在地上跟安錦繡說道。
“賞花?”安錦繡說:“永寧殿的什麼花開了?”
“是我家娘娘親手種的西府海棠開了,”趙順大著膽子抬頭,跟安錦繡賠著笑臉道:“我家娘娘請安妃娘娘務必賞臉。”
安錦繡對賞花沒興趣,也不想賞沈妃這個臉麵,隻是轉念又想到白承澤方才離開了禦書房,沈妃這個時候派人來請,是沈妃的意思,還是白承澤想跟自己見一麵?想到這裏,安錦繡跟袁義說:“你帶九殿下先回千秋殿,我去永寧殿賞一下沈妃娘娘的西府海棠,很快就回去。”
袁義不放心安錦繡去永寧殿,搖了搖頭道:“讓紫鴛帶著九殿下回去,奴才陪娘娘去吧。”
安錦繡小聲道:“紫鴛不會武啊!”
“可是,”袁義跟安錦繡耳語道:“要是沈妃心懷不軌呢?”
“我是被她請去的,”安錦繡也跟袁義耳語道:“我要出事,她就是凶手。”
袁義這才從安錦繡的手裏抱過了白承意,跟安錦繡說:“娘娘小心。”
安錦繡望著袁義笑了笑後,跟前邊的韓約說:“我們去永寧殿。”
袁義抱著白承意看著安錦繡一行人走遠了,才往千秋殿走去。
永寧殿裏的西府海棠今日才開,初開的海棠花色如胭脂,白承澤走進這個沈妃寢室後的小花園裏時,安錦繡正站在海棠樹下看著開了一樹的海棠花。海棠花嬌豔,隻是被白承澤看在眼中的安錦繡,卻是人比花嬌。
安錦繡聽見腳步聲,回頭看見白承澤,也沒有吃驚,就靜靜地站在花樹下看著白承澤。
“娘娘看見我不意外嗎?”白承澤走到了安錦繡的近前笑問道。
“沈妃娘娘一向討厭我,”安錦繡說:“我料想也不會是沈妃娘娘要見我,不知道五殿下見我,要何貴幹?”
“我母妃對你沒有惡意,”白承澤道:“她隻是看著新人進宮,心情不好罷了。”
安錦繡一笑,說:“是嗎?”
“她那日去千秋殿的事,我替她跟你說聲對不起,”白承澤很誠懇地跟安錦繡道歉道:“如果我事先知道這事,我不會讓她去的。”
“無事,”安錦繡說:“事情過去了就不要再提了,五殿下為了何事找我?”
“我父皇是不是醒了?”白承澤問安錦繡道。
安錦繡挑眼看向了白承澤,說:“這事我想五殿下已經猜到了答案,何必再來問我呢?”
“那看來我猜得不錯了?”
“五殿下天質聰明,怎會猜錯?”
白承澤抬頭看了看麵前的海棠花樹,說:“錦繡,我在想,你再看到上官勇時,是個什麼心情。”
安錦繡說:“緣分盡了,再想有何用?”
“我以為你也是想殺太子的人,”白承澤說:“這一次的機會,你為何要放過?”
“殺太子?”安錦繡笑了一聲,小聲道:“五殿下還是放過太子吧,他若是死了,五殿下你也當不成太子,何苦為他人做嫁衣裳?”
白承澤的臉色一沉,說:“我父皇心屬何人?”
安錦繡道:“皇後傷重,半死不活,但太醫院還在盡力救治,五殿下覺得這合理嗎?”
“不合理。”
“皇後還能活著,就說明太子不會被廢,”安錦繡看著白承澤道:“聖心如此,五殿下你做再多的事,又有何用?”
白承澤沉思了一會兒,說:“所以我父皇這是要先國後家?”
“太子的人選比起江山,我覺得還是江山比較重要,”安錦繡輕聲道:“五殿下有治世之能,想必比我這個女人想得更明白。”
“我坐什麼位置不重要,”白承澤跟安錦繡說:“我隻是不想看到其他兄弟成為太子。”
“那殿下可以放心了,東宮的主人不會改變。”
“那你呢?”白承澤問安錦繡道:“你帶著承意要怎麼走下麵的路?”
“除了老死帝宮,我還能怎樣?”安錦繡反問白承澤道。
“我可以幫你報仇,”白承澤很直接地跟安錦繡道:“錦繡,你想報仇嗎?”
“五殿下應該喊我一聲安妃娘娘才對,”安錦繡走到了花園的碎石路上,說道:“我隻想養大九殿下,其他的事我不會去想。”
“養大承意也不是易事啊,”白承澤走到了安錦繡的身旁,伸手扶了一下安錦繡發間的發簪,說道:“你一個人可以對付多少後宮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