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勇帶著人趕著馬車到了家中廢宅的時候,弟弟和小舅子把兒子圈在中間,三個人也不怕蚊子咬,坐在半截矮牆上都睡著了。上官睿和上官平寧還好說,一個書生,一個小孩子兒,安元誌睡著沒醒就說不過去了,他們這麼多人,還有四輛馬車,一路走過來的動靜,竟然都沒讓安元誌警醒過來?
“將軍?”有親兵小聲問上官勇道“要不要小的去把五少爺叫醒?”
上官勇搖了搖手,說:“你們把車上的東西卸下來吧。”
親兵們忙活去了。
上官勇走到了斷牆邊,走近了才發現安元誌的臉紅的不對勁,忙就伸手摸上了安元誌的額頭,滾燙的溫度,讓上官勇頓時就急了。
上官睿這時醒了過來,睡眼惺忪地看了上官勇幾眼,才認出這人是他大哥來,“大哥,事情辦成了?”上官睿忙就問道。
“元誌這是怎麼了?”上官勇問上官睿道。
上官睿這才扭頭看靠在他肩上睡著還沒醒的安元誌,說:“他怎麼了?他剛才還好好的啊。”
上官睿這一動,安元誌的頭就往下滑,上官勇忙伸手把安元誌一抱。被安元誌和上官睿圈在中間的上官平寧,這個時候小身子往下滑了,上官睿伸手沒撈著侄子,上官勇雙手抱著安元誌,隻能用腿把兒子擋了一下。
上官平寧滑到了地上,滾了一滾,四肢動了兩下,就在兩個大人擔心這小子要哭的時候,卻發現這個胖小子咂了咂嘴後,躺在地上還是呼呼大睡。
上官睿站到了地上,彎腰抱起了自己的小侄子,看上官平寧沒事之後,才鬆了一口氣。
上官勇這邊顧著安元誌,看安元誌這會兒燒得厲害,忙取下自己帶著的水,喂安元誌喝了兩口。
安元誌慢慢睜開眼睛,神情竟是有些軟弱。
“元誌?”上官勇忙喊了安元誌兩聲。
安元誌聽見上官勇喊,一驚,忙從上官勇的懷裏坐起了身來,說:“銀子到手了?”
上官勇沒好氣道:“你渾身燒得滾燙了,還惦記著銀子呢?”
安元誌笑了笑,說:“我發熱了?我說我這會兒怎麼有點冷呢。”
上官睿抱著上官平寧走過來,擔心安元誌道:“怎麼突然就發熱了?是不是傷口又裂開了?”
安元誌搖搖頭,說:“今天路走多了。”
上官勇說:“你能走路了?”
上官睿說:“他不但能走路,他還把京都府尹夫妻兩個給解決了。”
上官勇望著安元誌瞪大了眼睛。
安元誌忙說:“我辦事,姐夫你放心,沒人能找到我頭上來。”
上官勇說:“沒被人發現?”
“沒有,”安元誌說:“房子我都燒了,還有,”安元誌拍拍被自己背在身上的包裹,“那對貪財夫妻的寶貝,能拿的我都拿了!”
上官勇在安元誌的額上敲了一下。
“銀子到手了?”安元誌笑了兩聲,站起身來去看上官勇今天晚上的戰利品。
上官勇把外衫脫下來,披在了安元誌的身上,說:“東西跑不了了,你急著什麼?”
“五少爺!”正忙著從車上往下搬箱子的親兵們看到安元誌走過來,都跟安元誌打招呼。
安元誌看看把四輛大馬車都堆滿的錢箱子,笑道:“黑吃黑的滋味如何,兄弟們?”
親兵們一起笑了起來。
有人就跟安元誌說:“那些侍衛老爺們的武藝不夠瞧的。”
上官睿開口道:“你們知道他們是侍衛了?”
“二少爺你不知道,”有親兵跟上官睿說:“那幫人邊跟我們打,邊喊啊,說他們是五殿下的人,問我們是不是吃了熊心豹膽了。”
“五殿下,”安元誌說:“五殿下能搶,我們為什麼不能搶?”
一幫人,除了上官勇外,都笑了起來。
“這就是我們以後縱橫天下的資本!”安元誌跟大頭兵們道:“日後你們這幫子都成了將軍,可要記住我們今天晚上幹的事,都是他媽的做強盜,誰也別說誰,隻能說我們是天生的好命!”
上官勇站在一旁,看著安元誌笑著搖了搖頭。
大頭兵們倒是被安元誌說得熱血上湧,有人就問安元誌道:“五少爺,我們也能當將軍?”
“你小子這麼問,就沒這個命了!”安元誌指著這個親兵笑道:“你為什麼不能當將軍?當將軍還能是命中注定的事?從軍之人,立下戰功,就有為將的機會!不然你們以為,上官大將軍是怎麼當上大將軍的?這將位是從天上掉下來的?”
上官睿聽著安元誌跟這幫親兵們說話,他知道安元誌這是在拉攏這幫親兵,不想滅這幫親兵的口,就隻能讓這幫人死心塌地的跟著他大哥了。
“平寧沒事?”上官勇這時小聲問上官睿道。
“沒事,”上官睿說:“我和元誌都不放心把他放在家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