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義看大夫在場,有話也不能問了,便隻能問大夫道:“先生,他不要緊吧?”
大夫的臉色也不好看的,做大夫的沒有幾個會喜歡不在乎自個兒身體的病人,“傷口有的裂開了,剛長好一點的肉,一動之下不得全裂開?”大夫說著,就看向了上官勇,在大夫看來,沒看好安元誌,就是上官勇這個姐夫的錯。
上官勇也認錯,一邊緊緊按著安元誌的兩隻手,一邊道:“是我沒看好他,他的傷要緊嗎?”
大夫搖了搖頭,要不要緊,他也要看了才知道。
等裹著傷口的細紗布都被大夫一點一點的解下來了,安元誌在幾個人的麵前又成了一個血人。
上官睿看得一捂嘴,這一定是安元誌進京都衙門殺周書賢時弄得,這小子帶著這身裂口還跟著他跑到了城南舊巷!上官睿隨即就又怪自己,他怎麼就沒看出來安元誌的傷口又裂開了呢?
大夫把安元誌的全身上下仔細查了一遍,然後鬆了一口氣,跟上官勇說:“傷口裂得還不多,萬幸。”
上官勇說:“他血出了這麼多,沒事嗎?”
“看著嚇人罷了,”大夫又低頭給安元誌處理傷口。
大夫說隻是看著嚇人,可是安元誌這會兒卻疼得不輕,活像又被扒了一層皮一樣,要不是上官勇和袁義兩個人都下死力氣按著他,安五少爺能從床上疼得跳起來。
“忍著,”上官勇把一塊毛巾塞安元誌的嘴裏了,哄小孩兒一般地哄道:“一會兒就好了,好了就不疼了。”
安元誌嘴裏咬著毛巾,搖著頭,他寧願流點血,也不願意讓大夫這麼扒他的皮。
上官睿在一旁道:“你這會兒知道疼了?你不是很英雄嗎?忍著!”
“小睿子!”上官勇無奈地衝上官睿搖搖頭,“這個時候你凶他,他還是疼啊。”
上官睿這才住了嘴,站在一旁咬著牙,旁人也不知道他在氣什麼的看著。
等大夫把安元誌的傷口處理好了,天已經快亮了。
奶娘背上背著上官平寧,把熬好的雞湯給安元誌送了過來。
大夫也出去給安元誌忙活湯藥去了。
“快喝吧,”上官勇把安元誌的頭抬了一點起來,把這碗雞湯端著給安元誌喂了下去。
安元誌煞白的臉,在喝了這碗雞湯後,也不見好轉,跟上官勇說:“家裏沒有人參嗎?我身上沒力氣。”
上官勇說:“人參上火的,你不能吃。”
安元誌這才又看向了袁義,說:“別把這事告訴我姐啊。”
袁義說:“我不告訴,夫人就沒辦法知道了?”
“你就告訴她我把周書賢那個狗官夫妻給殺了,”安元誌說:“說我們的事都辦好了,讓她放心,她一高興,就不會單問我的事了。”
“少爺,”袁義都不知道要說安元誌什麼好,“你身子好了就得娶雲妍公主了,你的身體夫人能不問嗎?”
“你能別跟我提這事嗎?”安元誌一聽人提他跟雲妍公主的婚事就頭暈,“看在我又受了一回罪的份上?”
袁義看向了上官勇,說:“將軍,夫人不放心,所以讓我來看看。”
“都辦好了,”上官勇一邊給安元誌擦著汗,一邊說:“裝錢箱的馬車,小睿子帶著人趕到二殿下的府門前去了。”
“趕到了後門那裏,”上官睿說。
袁義說:“二殿下?這是為了什麼啊?”
上官睿幹脆拉著袁義坐在了一旁,把今天晚上發生的事,都跟袁義說了一遍。
袁義聽了後,也跟上官勇說:“將軍,應該讓袁威他們回來了。”
上官勇把頭點了點,隨著要做的事越多,他也感覺自己的手下不夠用了,這個時候要是袁威在,安元誌就不用自己跑去殺人了。
袁義望著安元誌歎了一口氣,說:“我得回宮去了,將軍也快些回宮吧。”
安元誌說:“聖上醒了?”
“應該沒有,”袁義說:“韓約現在也進不了禦書房了,蘇養直信不過他。”
“昨天晚上兩把大火,又死了不少人,”上官睿小聲道:“聖上若是清醒了,就一定會上早朝的,不然剛穩下來的朝綱又要亂了。”
安元誌強笑道:“我更想看看幾位皇子的臉。”
“就說是元誌傷情惡化,所以大哥你才回家來的,”上官睿說:“這樣就算聖上派禦醫來看,也查不出我們的謊話來。”
“那我姐怎麼辦?”安元誌瞪著上官睿道。
“夫人不是經不住事的人,”袁義說:“就這麼辦吧。”
安元誌看向了上官勇,他是真不想安錦繡為他擔心。
“回去後跟夫人說,這就是個借口,”上官勇最後跟袁義說:“讓她放心,我們都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