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別問這麼多了,”上官勇聲音略帶沙啞地道:“我拜托你的事,你到底能不能做到?”
“能,”慶楠一口答應,“大哥要幫誰,我就幫誰好了,反正我在京城裏呆著也沒事幹。就是後宮裏的事,我不知道我能幫上什麼忙。”
上官勇笑了笑,說:“我就是讓你心裏有個數,後宮的事,她就是找人幫忙也找不到你頭上。”
慶楠把頭點點,說:“我記下大哥的話了。”
“此事不可外傳。”
慶楠把眼皮翻翻,說:“會掉腦袋的事,我怎麼可能往外說?”
“你是從我軍中出去的人,”上官勇想想又道:“聖上也不會完全放心你,我走之後,你不要再跟我聯係,除非是宮裏出了大事。”
“安妃娘娘的事?”
上官勇點一下頭。
“知道了,”慶楠說:“我幫大哥你盯著宮裏。”
安元誌這時去糧草營轉了一圈後,走了回來,看見慶楠還在軍帳裏沒走,便道:“姐夫,你還有話沒吩咐完嗎?”
“去點你的人馬吧,”上官勇衝慶楠一揮手,“在京城這裏當差,一切都要小心。”
慶楠衝上官勇一抱拳,說:“那上官大哥,小弟就在京城等你們凱旋了!”
安元誌走上前,說:“等我們回來,慶大哥你最好當上主將!”
“去你的吧!”慶楠輕輕給了安元誌一拳,大步走了出去。
“姐夫,”安元誌望著上官勇道:“聖上這是想幹什麼?把慶楠調走,是想削姐夫的權嗎?”
“你覺得呢?”上官勇反問安元誌道。
“我覺得是削權,”安元誌不會把世宗往好處想,跟上官勇道:“慶大哥是你手下最得用的一個了,把他調走,這不是削權是什麼?”
上官勇倒是不像安元誌這麼緊張,語氣平淡地道:“慶楠留在京城也好。”
安元誌眨眨眼,然後恍然大悟道:“慶大哥在這裏,我姐就不至於軍裏一個幫手也沒有了!”
“也不光是為了你姐,”上官勇說:“這也是你慶大哥的機會,就看他能不能抓住了。”
“他打仗還行,”安元誌馬上就說:“人情往來,好像不是他的長處啊。”
“你拿些錢給他送去,”上官勇說:“他這人其實該低頭的時候,知道低頭的,你不要小看了他。”
安元誌跑到了上官勇的寢帳裏,拿了六百兩銀票,送到了慶楠的手上。
“太多了,”慶楠看看這六百兩銀票,忙就往安元誌的手裏推,說:“這都夠我活十來年了,我拿一百兩就成。”
“一百兩?”安元誌把銀票往慶楠的衣襟裏一塞,說:“這又不是給你過日子的錢,你帶著兄弟們過去,不花錢啊?”
“你姐夫跟你說了?”慶楠把安元誌拉到了一邊,小聲問道。
安元誌說:“他跟我說什麼了?”
“安妃娘娘啊。”
安元誌說:“讓你聽安妃娘娘的話?”
慶楠點頭,“是這麼個意思吧。”
“那你就聽唄,”安元誌說:“我也想求你必要時幫安妃娘娘。”
慶楠瞪大了眼睛望著安元誌。
“拜托啊,”安元誌衝慶楠一抱拳。
“不會吧?”慶楠看著安元誌,又抬頭看看天,自言自語道。
安元誌說:“不會什麼?”
“沒什麼,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慶楠在安元誌的腦門上彈了一下,說:“以後我就當安妃娘娘是我的主子,這行了吧?”
安元誌忙就點頭,說:“行。”
安妃原是上官婦,這話在慶楠的腦子裏響著,都快成一句魔咒了。慶楠當著上官勇的麵還能問一句,當著安元誌的麵,卻怎麼也提不起來勇氣來尋求真相了。
“保重啊!”安元誌跟慶楠道。
“我呆在京城裏,保重個屁啊?”慶楠說:“到了江南後,你要小心,身上還有傷呢。”
“我知道,”安元誌對著慶楠笑嘻嘻地道。
“行了,都是大老爺們兒,不跟你這兒膩歪了,”慶楠說著話,走到了自己的馬前,跟自己的一幫兄弟道:“我們去朱雀軍營!”
安元誌站在雨中,看著慶楠一行人打馬揚鞭地走了。
慶楠騎著馬出了衛國軍營,不少一起並肩征戰多少年的老兄弟,站在轅門那裏送他。慶楠回身看了看這些老兄弟,很瀟灑地一揮手,說:“都跟著上官大哥好好幹啊,得勝歸來的時候,我請你們吃酒!”
有兄弟回了慶楠一句:“你把酒錢準備好!”
眾人一起笑了起來,離別的那點小小舍不得,一下子淡了不少。
慶楠抬起頭,用雨水洗了一把臉。冷雨澆在臉上,讓慶楠暈乎乎的頭清醒了一些,再回頭時,他身後的人群裏,已經看不到安元誌的人影了。安妃娘娘的事,慶楠決定自己還是不要再想了,有的事,上官勇不說,就是不想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