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鴛相信安錦繡的話,她也不是個好煩神的人,很快就跟白承意玩到了一塊兒,把先前的煩惱都丟到了腦後。
安錦繡認真做手上的繡活,她輸給了世宗一套衣衫,還是得盡快做好。
就這樣,大家各懷心思過了兩天。
蘇慕長在府裏提心吊膽地等了兩天,蘇養直在千秋殿裏沒抓到韓約,他就感覺自己這一次不死也得脫層皮。兩天的時間在風平浪靜中過去後,蘇慕長便命蘇仲盡快離京。
蘇仲當天清晨就離開了京都城,往西北他大哥那裏去了。
白承英親自在城門前,看著蘇仲出了城,然後到了四王府上,跟白承允道:“四哥,蘇仲離京了。”
“嗯,”白承允手裏拿著一本棋譜,在棋盤上擺著棋子。
“我還以為你會將蘇相家除了,”白承英坐在了白承允的對麵,小聲道:“沒想到,四哥你竟然放走了蘇仲。”
白承允在棋盤上落了一枚白子,道:“再讓他們得意一陣子好了。”
“四哥,這一次蘇慕長其實是得罪了安妃娘娘,”白承英道:“你是想等安妃娘娘出手?”
“先前我一直以為安妃是白承澤那邊的人,不過從這一次的事上看,安妃跟白承澤不是一條心,”白承允道:“沈妃一心就想著安妃死,這是為了什麼?”
白承英說:“後宮裏的爭風吃醋?”
“沈妃沒必要吃安妃的醋,”白承允道:“她想安妃死,無外乎安妃威脅到了白承澤的命,或者地位。”
白承英衝白承允一笑,說:“我反正是很感激她。”
“我也應該去謝謝她,”白承允在棋盤上又落了一枚黑子,道:“她也幫了我好幾個忙了。”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白承英忙就問道。
白承允嘴角彎彎,沒有說話。光是安錦繡沒讓他的母妃殺了順嬪,白承允就已經很感激安錦繡了,“這幾日朝中怎麼樣?”白承允換了話題,問白承英道。
白承英把這幾日早朝上的事,跟白承允說了說,然後憂心道:“四哥,五哥是不是真的去了江南?”
“嗯,”白承允道:“他不但去了江南,人還住在了符鄉林家的大宅裏。”
白承英坐在椅子上,身子都晃了晃,說:“林家被五哥拉攏了?”
“林家想活命,”白承允道:“他過去隻要肯出手保住林氏一族,林家自然會對他感恩戴德。”
“你就這麼看著?”
“他去江南,住在林家卻不到上官的軍中去,就隻能說明一件事,上官勇跟他也不是一條心,”白承允這時笑了笑,道:“不管這個上官勇真正想保的人是誰,我很期待他跟白承澤在江南的這場好戲。”
“什麼好戲?”白承英問道。
“安元誌一直就呆在上官勇的身邊,”白承允道:“就算是小舅子,上官夫人已經死了這麼久,上官勇也太照顧這個小舅子了。我想,上官勇還是跟安家走得更近。”
“可,”白承英說:“可安家現在跟太子已經反目了啊。”
“我沒說安家還保著太子,”白承允道:“我隻是說,最後安家保誰,這個上官勇也會保了這個人。”
白承英把白承允的話想了想,說:“安家跟五哥也反目了?”
“明麵上沒反目,”白承允道:“不過沈妃娘娘這一次玩得過火了,安妃就是安家的靠山,她這是在逼著安家跟老五反目成仇。”
“這樣一來,不是對四哥有利了嗎?”白承英為白承允高興道。
白承允的臉上卻沒什麼喜色,安錦繡如今想兩頭討好,他還看不清這個女人到底想幹什麼。
白承英這時看看麵前的棋盤,跟白承允道:“四哥,照你這麼個擺法,黑子一定輸了。”
白承允從棋盤上拿起了一枚白子,說:“現在呢?”
白承英再看棋盤,挑眉道:“少了這一子,黑子倒是柳暗花明了。”
白承允將棋盤上的棋子一抹,道:“隻是一子之差,這黑子便可逃出升天。六弟,我們如今與這棋子沒什麼兩樣,走錯一步,也許就滿盤皆輸了。”
白承英手裏掂著一黑一白兩枚棋子,歎氣道:“四哥,五哥若是掌控了整個江南,那我們該怎麼辦?”
“先看看上官勇的本事吧,”白承允將手中的棋譜往身旁一扔。
“上官勇能是五哥的對手嗎?”
“將軍有將軍的辦法,”白承允說道:“我若是老五,就不會跟上官勇玩什麼心眼,激怒了這些帶兵的武夫,倒黴的隻能是自己。”
白承英不太能聽懂白承允這話的意思,上官勇難道還有膽子殺皇子不成?
“來,”白承允往棋盒裏拾著棋子道:“陪我下一局。”
書房裏,很快除了棋子落盤的聲音外,就再無聲響傳出了。
韓約這個時候帶著一隊大內侍衛在後宮的內門前站著,幾個貴婦被一個太監領著,走到了內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