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道:“這幾年來,我很得他的寵,若不是昨天你們殺上來的太快,他應該是帶著我一起走的。”
安元誌的腳步踉蹌了一下。
上官勇伸手扶住了安元誌,有心讓安元誌就在外麵等,可是想想安元誌的脾氣,這個少爺一定不會聽自己的話,上官勇望著安元誌歎了一口氣。
“你們不要誤會,”女人走在最前麵,說道:“我恨他。”
這裏麵的寵與恨,跟在女人身後的外人們,說不出什麼話來。
女人走到了一叢蘆葦前停了下來,說:“這下麵有一口井,他們就在裏麵。”
上官勇衝身後揮了一下手。
幾個兵卒上前,趴開了積雪之後,雪下的凍土露了出來。
“這土也要挖開,”這女人道。
兵卒們就用手裏的闊刀開始挖土,沒挖幾下,一個蓋著石蓋的井口露了出來。
“這井通向哪裏?”上官勇沒急著讓兵卒們開石蓋,而是問這女人道。
“出入口太多,就容易讓人發現,”這女人離井口遠遠地站著,跟上官勇說:“這井隻有一個出入口,也許是衝著江邊挖的吧。”
“江那裏沒有出口嗎?”安元誌問道。
“這個時候入江,水性再好也會被凍死的,”女人道。
“開蓋,”上官勇下令道。
兵卒們用長槍當撬棍使,把井口上的石蓋撬開了。
眾人看著石蓋被撬開了,還沒來及上前看,井裏就射出了幾支飛箭。
一個開石蓋的兵卒躲閃不及,被一箭射穿了肩胛骨。
“後退!”上官勇護著身旁站著的安元誌,衝部下們喊了一聲。
井中的水匪們,可能是沒看到有人出現在井口了,也不往上放箭了。
“媽的,”安元誌說:“臨死了,還要咬我們幾塊肉下來!”
“將軍,”女人跟上官勇道:“我帶你找到了諸大,你可一定要信守承諾。”
“阿河?”井中傳來了諸大驚疑不定的聲音。
女人道:“是我。”
井中沉寂片刻之後,傳出來諸大的叫罵聲:“你這個賤人!”
“諸大,”女人說道:“你不過就是一個賊,我們兩個相比,誰才是賤人?”
“我是個賊,你又是什麼東西?”諸大叫道:“你不過是個被老子按在身下操的婊子!賤貨,你敢出賣老子?!”
“你殺我父母兄弟,我如今隻是報仇罷了,何來出賣之說?”這女人站在風雪中,頭發紛亂,衣衫破損,腳下也沒有穿鞋襪,如此狼狽之下,站在那裏,卻還是顯得亭亭玉立,她問諸大道:“諸大,你殺我家人的那天,可否想到自己的今天?”
上官勇回身衝自己的一個中軍官道:“去拿火油過來。”
這中軍官領命之後,轉身跑走了。
諸大在井中又沉默了片刻,然後就有水匪在井中跟諸大叫道:“我早就說過,阿河這種女人不能留!”
一記耳光聲從井下傳了上來,讓在井外站著的人,都能聽得清楚。
“阿河,”耳光聲響過之後,諸大的聲音又從井下傳了上來,“我對你總算不差啊。”
“你殺我全家,”這個叫阿河的女人卻冷冰冰地道:“我委身於你,不過就是想報仇,你待我如何,我從來不曾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