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舟兩眼一翻,歪倒在安元誌的麵前,用實際行動告訴了安元誌,他不止是病了,而且病的很重。
“把他帶進來,讓大夫看看吧,”上官勇說道。
安元誌說:“我們要收下他?”
“你負責看著他吧,”上官勇說:“等他醒來後再說。”
安元誌隻得命人將範舟抬進了軍營裏,覺得自己這兩天跟孩子犯衝,來了一個白柯讓他堵心了一夜,這會兒又來了一個範舟磨他。
房春城這時帶著人走到了轅門這裏找上官勇,看看站在轅門這裏的人,小聲跟上官勇道:“柯小王爺回去了?”
“剛走,”上官勇把房春城往自己的中軍帳裏讓,道:“他本就是私服前來,不見將軍,還望將軍不要放在心上。”
房春城走進了上官勇的中軍帳後,就笑道:“衛朝,你將五殿下困在林家大宅裏,這會兒又對他府中的小王爺照顧有加,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上官勇用手搓了搓臉,道:“我與五殿下有隙,不過與柯小王爺在京城之時就認識,大人之間的事何必牽連上小孩子?”
“那他日後要是幫著他的父王對付你,你要如何是好?”房春城問道。
“這事發生了之後再說吧,”上官勇心裏也沒底地道:“小王爺現在還小,不至於此刻就與我作對。”
房春城不知道該說上官勇什麼好,說這個人老好人吧,這個人殺起人來也不眨眼,說這人鐵石心腸吧,這人心軟的時候也多。
“我明日就準備回京了,”上官勇說道:“不知道將軍還有沒有什麼吩咐?”
房春城道:“你拿下興城的吉王府之後,我又派人去看了一下,把白笑野和他兒孫們的屍體又都看了一遍,昨天我派去的人來跟我複命,我想你得見見我的這個手下。”
“那他人現在何在?”上官勇忙問道,聽房春城這麼一說,他就知道白笑野之事可能出了意外了。
“來啊,”房春城衝帳外喊了一聲。
一個幕僚模樣的中年人應聲走進了帳中,進來就衝上官勇一躬身道:“學生見過上官大將軍。”
“把事跟上官大將軍說了吧,”房春城道。
幕僚便道:“大將軍,學生去了吉王府的停屍房,白笑野的兒孫裏,少了一人。”
安元誌那時候從淮州也給上官勇傳過消息,說是白笑野的兒孫裏逃了一人,隻是上官勇命人去興城周圍的十裏八鄉都查過了,並沒有找到吉王府的逃脫之人。這會兒聽了這幕僚的話後,便道:“你能肯定?”
“他兩年之前,還是白笑野身邊的門客,”房春城道:“吉王府之事,他比我們這裏的任何人都要清楚。”
“少了何人?”上官勇問這幕僚道。
“少了白笑野的一個庶子,名叫白嶂。”
“白幛,”上官勇念了一遍這個名字,道:“你能畫出他的畫相嗎?”
“衛朝,”房春城說:“這個時候你就是把他的畫相貼出去了,這個白幛還能在江南這裏等著你去抓他嗎?”
“那將軍的意思是?”
幕僚從袖口裏拿出一紙畫相,送到了上官勇麵前的桌案上。
房春城衝幕僚一揮手,道:“你退下。”
幕僚沒敢多話,退了下去。
上官勇打開畫相,畫上的人是個年輕的公子,相貌英俊,帶著一股書生氣。
房春城道:“興王之事,你也要給聖上一個交待。”
“興王爺是被水匪所殺,”上官勇放下了手中的畫相,道:“這個我已經寫了折子呈給聖上了。”
“是興王庇護了這個白嶂,”房春城道:“這樣一來,你就更不用為興王之死負責了。”
這可是房春城為自己著想了,上官勇點頭道:“將軍說的是,白笑野之妻林氏就是藏身於興王府,興王與吉王勾結之事,本就證據確鑿。隻是,這個白幛要怎麼辦?”
“他要是識相,就一輩子隱姓埋名,若是想找你報仇,那你正好將他捉拿歸案,”房春城說:“他要尋死,你就成全他。”
上官勇手指在白幛的畫相上敲了敲,抬頭看向房春城道:“此次剿滅江南水匪,我幸得將軍的大力幫忙,若無房督師,這一次我一定會铩羽而歸,所以回京之後,我會向聖上為將軍請頭功的。”
這正是房春城想要的東西,聽上官勇這麼痛快的答應了,房春城衝上官勇笑著一拱手道:“我替江南水師的眾兒郞,多謝衛朝了。”
“將軍客氣了,”上官勇心裏也有自己的打算,安錦繡想過與江南的清貴人家交好,為他們日後安好退路,現在江南官場中人被自己得罪光了,江南清貴第一家的林家更是被他滅了門,與房春城這個江南水師總督交好,也不失是一個補救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