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州安府的小姐被上官將軍府的二公子求娶去了,這事一夜之後,傳遍了整個淮州城,很快便在江南人人皆知。不知道讓多少江南的名門大族錯愕,讓多少江南的商戶人家又羨又妒。
白承澤站在東陽沈府的花園裏,聽白登跟他說這事,冷笑了數聲。
白登被人追殺之後,就不敢再與白承澤聯係,後又聽到東陽沈氏出事,認定自己的主子一定會去東陽,所以他也一路往東陽跑。在東陽城外,被上官睿花了千兩銀請的殺手們堵了個正著,快做了殺手們刀下亡魂的時候,被趕到東陽城下的白承澤所救。他的一隻眼睛被殺手用飛鏢射中,命是救回來了,可是這隻右眼是不可能再見光明了。幸虧白承澤隨身帶著宮中禦用的傷藥,否則白登此刻還得在床上躺著。
“爺,”跟著白承澤從林家大宅逃出的侍衛長這時走了進來,跟白承澤稟道:“戚武子帶著人,往淮州方向去了。”
“上官勇現在就在淮州,他一定要去那裏了,”白承澤說道。戚武子帶兵圍了東陽城數日,城裏的人不給出,城外的人不給進,害得他直到前日,戚武子帶兵走了之後,才進得城來。
“上官睿怎麼會娶一個商戶女呢?”白登疑惑道。
上官勇手中此刻一定贓銀無數,安書泉這個皇商,一定有辦法把這些錢洗幹淨,再讓這些錢錢再生錢,白承澤轉身往廊下走去,上官睿娶這個商戶女,不過就是要拉攏往這戶安家人的心罷了。“這個商戶管著他們上官家的家當,取這個商戶女,也是為了他們上官家的以後打算,”白承澤說道:“上官睿這個讀書人,為了他上官家,這一次倒是犧牲了一回。”
“爺,”白登跟在白承澤身後道:“我們要不要去找安書泉?”
“我們不離開江南,上官勇的人不會離開安府的,”白承澤道:“他們現在知道買江湖中的人替他們效力,護衛淮州安府,上官勇不會再買些江湖上的好手嗎?”
“殿下,”沈家的老太爺這時親自來找白承澤了,看到站在白承澤身後的白登和侍衛長後,就又欲言又止了。
“外公有話但說無妨,”白承澤道。
“找到那家人了,”沈老太爺道:“他們躲到城外去了。”
“我去看看,”白承澤馬上就說道。
“殿下,現在那麼多人盯著我們沈家,”沈老太爺跟白承澤猶豫道:“您真要去找那家人嗎?”
“他們不死,就是沈家死,”白承澤說道:“外公,你要如何選擇?”
沈老太爺無話可說了。
白承澤帶著白登和侍衛長,還有沈府的幾十個家丁,離了沈府,一人一騎馬,往東城外趕去。
帶路的人帶著白承澤到了東城外五裏的村子,在村口就要停馬。
“去那戶人家,”白承澤在後麵說道。
帶路的家丁聽了白承澤的話後,沒敢停馬,徑直騎馬進了這個村子。
村人們看這一隊人氣勢洶洶,紛紛避入家中。
帶路的人一直把白承澤帶到了一個農家的小院前,說:“殿下,那家人就租住在這裏麵。”
這時,院中堂屋的門被人從裏麵打開,一個老婦人從屋裏探出頭來,看見院外站著的白承澤等人後,叫著救命,便關了門。
“一家人全在嗎?”白承澤坐在馬上問道。
從這戶農家小院旁的小樹林裏,跑出了兩個沈府的家丁,跪在白承澤的馬前,其中一人道:“殿下,他們一家人今天沒有出過門。”
“殺了吧,”白承澤輕輕說了一句。
侍衛長帶著十二三個沈府的家丁衝進了院中,踹開房門,走進了屋去。
哭喊聲沒能響上片刻便消失了,血從門裏流到了門外,將院中的白雪染紅。
“沒有人了,”侍衛長跑出院子,跟白承澤稟道。
“一共多少人?”白承澤問道。
侍衛長道:“一共九口人。”
“幾男幾女?”
“四男三女,還有兩個男孩,。“
這跟沈老太爺跟白承澤說的人數對得上,白承澤把手一揮,說:“把房子燒了。”
幾個家丁將火把扔到了這戶農家的屋頂上,用茅草鋪成的屋頂,雖然積著厚厚的一層雪,卻是遇火就著。
村裏人看見這戶農家起火,卻不敢過來救火。
白柯到時,這戶農家的三間屋子已經在大火中倒下,裏麵的屍體全都見了天日,“父王?”白柯一眼便看見了,在大火中抱在一起的兩個男孩的屍體。
白承澤聽見了白柯的聲音,訝異地回頭,看見真是白柯到了,忙就道:“你怎麼來了?”
白柯卻看著火中的屍體說不出話來。
白承澤順著白柯的目光望過去,暗罵了一句該死,甩蹬下馬,幾步就走到了白柯的馬前,跟護著白柯的護衛道:“把他給我。”
這護衛忙就把有點發呆的白柯抱起,放到了白承澤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