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錦繡在千秋殿裏,也沒有胃口用晚餐,被紫鴛硬逼著用了一碗紅棗羹。被安錦繡抱在懷裏的白承意,卻被紫鴛喂得油光著小嘴。
吉和來見安錦繡時,白承意正手裏拿著一塊素油桃酥,要喂安錦繡。
安錦繡衝給她行禮的吉和點點頭,然後沒辦法地咬了一口桃酥,跟白承意說:“這樣行了吧?”
白承意看看桃酥上缺了的那個口子,跟安錦繡說:“再吃。”
“母妃吃不下了,”安錦繡說:“你跟紫鴛出去玩好不好?”
“不要,”白承意說:“承意要母妃長胖。”
“就是,”紫鴛站在一旁說:“主子,你不吃飯哪能行呢?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您跟吃飯結什麼仇?”
“你閉嘴吧,祖宗,”安錦繡頗為無奈地看著紫鴛說:“我一會兒餓了再吃。”
“母妃,吃!”白承意等得不耐煩了,直接把桃酥往安錦繡的嘴裏塞了。
安錦繡隻能再咬了一口,說:“小祖宗,這回滿意了嗎?”
吉和這時在底下笑道:“九殿下這是在孝順娘娘呢。”
白承意一聽有人誇他,更是來勁了,舉著桃酥還是要往安錦繡的嘴裏塞。
安錦繡這時衝紫鴛打了一個眼色。
紫鴛這才從安錦繡的懷裏抱起了白承意,說:“九殿下,娘娘這會兒不餓,我們先出去玩,一會兒再回來喂娘娘,好不好?”
喂人吃東西,這會兒在白承意的認知裏,就是一個遊戲,小孩兒馬上就點頭道:“好,母妃你乖乖的,承意,承意一會兒再來喂你。”
“去吧,”安錦繡衝白承意揮揮手。
紫鴛抱著白承意往外走。
吉和躬著身給白承意讓路。
“從慎刑司過來的?”安錦繡在紫鴛抱著白承意出去之後,問吉和道。
吉和說:“娘娘能看出來?”
“鞋麵上有血,”安錦繡說。
吉和忙走到了安錦繡的跟前,道:“娘娘放心,這一次就是動了點刑,但那幾個小太監沒性命之憂,養養就能好。”
慎刑司的刑罰,養養就能好?安錦繡看了吉和一眼,道:“問出來什麼沒有?”
“小曾子跟死在澡間的那個小宮人是兄妹,”吉和說:“娘娘,那個小宮人叫阿曾,奴才讓人去翻了她入宮時的名冊,才知道這個小宮人叫曾小女。”
安錦繡說:“是親兄妹?”
“是,”吉和說:“親兄妹,還有啊娘娘,這個阿曾在下奴院當差,下奴院的管事奴才也叫來問過了,說是這個小宮人平日裏也是沉默寡言的,不怎麼愛說話。”
“她是怎麼出下奴院的?”安錦繡又問。
吉和說:“她今天一早就跟管事的說肚子疼,管事的就給她放了一天的假,沒想到就出了這種事。”
“下奴院,”安錦繡手指敲著桌案道。
“娘娘,”吉和說:“會不會是溫輕紅?”
“這對兄妹是江南人?:
“是江南人,而且就是江南興城人。”
“那就跟溫輕紅沒關係了,”安錦繡直接說道。
“沒關係?”吉和說:“娘娘不再查查這個溫輕紅?”
溫輕紅與吉王白笑野的事,明明是自己無中生有弄出來的事,現在又被人拿來用,躲在幕後的這個人,是誰都不會是溫輕紅了,栽贓的太明顯,安錦繡道:“這事先放放吧。”
吉和忙道:“娘娘,這人一定要查出來啊!”
“現在查不出來,就不如緩緩,”安錦繡說:“把那幾個小太監放了,從千秋殿這裏撥錢,給他們治傷。”
“是,”吉和不敢跟安錦繡擰巴。
“聖上也知道這事了吧?”安錦繡又道。
吉和說:“聖上知道公主殿下身邊又死了人了,不知道過雲殿的事。”
“四殿下不說,你也不要說了,”安錦繡道:“記住,我事我不知情。”
吉和忙說:“奴才明白,娘娘,公主殿下這一次做事是真的過頭了,奴才聽了這事後,差點沒嚇死。”
“是啊,”安錦繡說:“再把她留在宮裏,也許日後我們的雲妍公主就要殺人放火了。”
“是不是再派些人去?”吉和跟安錦繡提議道:“宋妃娘娘看來是看不住公主殿下啊。”
“五殿下明日就回京了,”安錦繡說:“他一定會跟聖上要求,見雲妍一麵的。”
“那這,”吉和可不敢在明麵上得罪白承澤,說:“聖上會準嗎?”
“不管聖上準不準,你要做他們兄妹見麵的準備,”安錦繡道:“那個小曾子的屍體上有傷嗎?”
吉和說:“他是投井自盡的。”
“嗯,”安錦繡說:“若是雲妍公主虐打太監,聖上應該會再派教習嬤嬤過去吧。”
“小曾子身上有傷,”吉和忙就說道:“他的屍體還在慎刑司擺著呢,這話旁人若是不信,奴才敢把屍體抬去給聖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