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宗衝榮雙擺了擺手,說:“雲妍有說什麼嗎?”
榮雙道:“公主殿下也沒說什麼,隻是擔心她的病。”
“這樣啊,”世宗有些失望地道:“那你看著她那裏一些吧。”
榮雙忙又領旨。
“去上朝,”世宗命吉和道。
吉和忙帶著人來伺候世宗起身,又替世宗把身上的龍袍整了整。
“快一點,”世宗閉眼坐在步輦上催道,這個時辰才上朝,他已經讓金鑾殿外的朝臣們,等了一個多時辰了。
禦書房外,四位皇子殿下還站在一起說話,看見世宗出來後,除了行動不便的白承路外,其他的三位都跪下給世宗行禮。
世宗沒理這幾個兒子。
吉和跟在步輦旁,看世宗閉著眼,對於三位皇子殿下的行禮無動於衷之後,忙示意抬步輦的太監繼續往前走。
等世宗一行人下了禦書房的高台之後,白承澤三人才站起身來。
白承路自嘲地一笑,說:“看來我們幾個在父皇的眼裏,是一個也不被他待見了。”
白承允對白承澤道:“康氏女那日在宮裏鬧出了些事,這才惹怒了父皇。”
白承澤衝白承允搖了搖手,道:“一個女人罷了,就像父皇說的,就當我多養了一個女人。”
白承允聽白承澤這麼說,便衝白承澤,白承路一拱手道:“我還有事,就失陪了。”
白承路沒理白承允,白承澤給白承允回了一禮,看著白承允往禦書房的一間偏殿走去,他的神情也沒什麼變化。
白承英說:“二哥,四哥,父皇命我去大哥的府上,承英就先告辭了。”
“見到大哥,替我問聲好,”白承澤笑道:“等有空,我們兄弟聚在一起,痛快地喝一回酒。”
白承英就怕麵對這樣的白承澤,看著白承澤臉上溫文的笑容,你是真不知道這人心裏在想些什麼,是在高興還是在生氣,白承英點了點頭後,轉身就走了。
白承路看著這兩兄弟都走了,跟白承澤說:“你理他們做什麼?我們死了,他們最高興,裝笑臉,你就不累?”
白承澤示意伺候白承路的小太監,把白承路坐著的躺椅抬起來,他自己往高台下走去,說:“都是兄弟,兄弟之間哪有二哥所說的,這麼大的仇?”
白承路坐在躺椅上,無話可說了。
兄弟兩人,一個走著,一個被人抬著,走在去倚闌殿的路上。他們去慣了永寧殿,第一次走去倚闌殿的路,都感覺這條路的景致遠不如去永寧殿那條路的景致。
“你要去海棠殿嗎?”快到倚闌殿的時候,白承路問白承澤道。
“現在我們能去哪裏嗎?”白承澤小聲道:“父皇連雲妍都不讓我們見了,二哥你覺得他能讓我們見沈嬪?”
“你喊母妃什麼?”白承路覺得自己應該是聽錯了。
“沈嬪,”白承澤看著白承路道:“這是在宮裏,你得守宮裏的規矩。”
白承路盯著白承澤盯了半天,最後說:“你可真是個好兒子,枉她盼星星盼月亮一樣的,盼著你回京來。”
“事情要一件一件的做,”白承澤說道:“著急有用嗎?”
白承路冷笑,說:“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白承澤這時看看白承路斷了的腿,說:“二哥這腿傷的真不是時候。”
白承路又心虛了起來,摸摸鼻子,扭頭裝著去看風景了。
白承澤說:“這又是二嫂的主意吧?”
白承路說:“她一個婦道人家,你怎麼什麼事都能想到她?”
白承澤看著白承路一笑,說:“我隻是隨口一說,二哥你激動什麼?”
白承路幹脆閉嘴。
齊妃在倚闌殿中,聽說白承澤來給她請安來了,突然就感覺心裏發慌。
“娘娘,”來報信的宮人說:“二殿下與五殿下,已經到殿外了。”
齊妃說:“把他們請到正殿去。”
這個宮人跑了出去。
齊妃坐著想了想,跟一旁的宮人道:“你去千秋殿,請安妃娘娘來一趟。”
這宮人說:“娘娘想請安妃娘娘來做什麼?”
齊妃又沒了主意,總不能說她是請安錦繡來看兩位皇子殿下的啊,說她心慌,讓安錦繡來壯膽,這話也不能說,說出去能把人笑死。
一個親信嬤嬤這時跟齊妃道:“娘娘,您與安妃娘娘情同姐妹,您就是請安妃娘娘來倚闌殿說說話,宮中也沒人會說什麼。”
“就這麼說,”齊妃命這個宮人道:“就說我想她來跟我說說話。”
這宮人領了命,也快步退了出去。
一會兒之後,有太監來報,白承路與白承澤已經進了倚闌殿的正殿了。
“去拿些好的補物來,”齊妃穩了穩心神,命親信的嬤嬤道:“二殿下傷了腿,我總要有些表示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