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何炎能聽到自己親兵們的驚呼聲,來不及反應,就感覺自己的胸口這裏像是被什麼人重重地擊了一掌,頭也撞到了地上,隨後何炎就失去了知覺。
“完事了,”街旁的一家商鋪裏,袁白跟袁威說道。
袁威點了一下頭,沒說話。
慶楠這時帶一隊朱雀大營的人馬從街西頭那邊跑了過來。
何炎的親兵們遠遠地看到慶楠過來了,雖然平日裏,他們的將軍都在防著這位慶將軍,不過這時候,何炎的親兵們管不了這麼多了,紛紛大聲喊慶楠道:“慶將軍!”
慶楠帶著人跑到了跟前,也沒說話,直接策馬到了何炎的馬前,揮刀砍了幾下,將何炎戰馬的馬頭斬斷到了地上,大聲命令自己的手下道:“去追那匹驚馬!”
軍士們快步往已經跑遠的,另一匹驚馬那裏追了過去。
何炎的戰馬失了頭顱之後,倒在了地上,馬血在地上淌成了河。這馬倒的位置也不好,直接將何炎壓在了它的身下。
慶楠滾鞍下馬,幾步就到了何炎和死馬的跟前,看了一眼被馬壓在身下的何炎後,就跟何炎的親兵們大喊:“還愣著看戲嗎?過來把這馬搬開!找個大夫來!”
何炎在馬身下,口鼻出血,對於眾人的呼喊全無反應。
街上的行人裏有大膽的,湊到跟前來看了一眼,地上全是血,光看也分不出這是馬血還是人血,這行人叫了一聲:“死人了!”
“滾開!”慶楠跟這位喊了一聲。
幾個何炎的親兵使盡了全力,才把死馬搬開。
慶楠在馬身離開何炎的那一刹那,手急眼快地按往了何炎的胸膛。上過沙場的人都清楚,被重物壓過之後,突然將重物離身,被壓傷之人,一定出血致死。慶楠試了一下何炎的鼻息,然後就大喊:“大夫呢?這條街上沒有醫館?!”
袁威和袁白從藏身的商鋪裏走了出來,看了看淌了一地的血,閃身進了人群裏。
一個大夫被何炎的親兵連拉帶拽地,拉著跑了來。
“快給何將軍看看!”慶楠大聲跟這大夫道。
何將軍?周圍的行人聽到慶楠的喊聲後,稍微想了想,就知道倒在地上的這位,不知是死是活的將軍是誰了,在京都城裏,隻有一位何將軍,那就是朱雀大營的何炎了。
半個時辰之後,世宗在禦書房裏,得知何炎在大街上驚馬墜地,身受重傷的消息時,這個消息已經傳遍了京都城的大街小巷。
“他的馬怎麼會驚的?”世宗問進宮來報信的慶楠道。
慶楠這時已經將自己草草地衝洗了一遍,身上是看不到血跡了,不過那股濃烈的血腥味,還是沒有洗掉,跪在地上跟世宗道:“末將回聖上的話,末將到場的遲,隻是聽說有人在何將軍的馬前扔了一串鞭炮,然後何將軍的馬就驚了。”
世宗道:“不是說還有一匹驚馬嗎?”
慶楠說:“那馬已經被兵卒們砍殺了,末將去看過那馬,隻是一匹運貨的劣馬。末將無能,末將沒能查出那馬的主人是誰。”
世宗不相信一串鞭炮就能驚了何炎的馬,何炎的坐騎可是戰馬,沙場之上號角,戰鼓,廝殺之聲,哪一樣比鞭炮聲好聽?戰馬要是這麼好驚,那他們還打什麼仗?“那馬呢?”世宗問慶楠道:“何炎的馬你們查了沒有?”
慶楠說:“末將啟稟聖上,查了,沒查出什麼來。”
“吉和!”世宗掉臉就命吉和道:“命大理寺去人,去給朕查那匹死馬!”
吉和忙說了一聲奴才遵旨,就退了出去。
慶楠跪在地上不敢動彈。
世宗在吉和退出去後,才又看向慶楠道:“你平身吧。”
慶楠從地上站了起來,神情看著有些緊張。
“何炎的傷大夫是怎麼說的?”世宗直到這時才問起何炎的死活。
慶楠忙說:“大夫說何將軍的右腳踝骨斷了,肋骨斷了三根,還被馬身重壓,傷了內髒。聖上,總之這一次何將軍的傷,是傷得重了。”
“傷得重了,”世宗重複了一句慶楠的話,突然就道:“他大白天裏,不在朱雀大營呆著,跑回家去做什麼?”
慶楠看著猶豫了一下,說:“這個,末將不知。”
“你是他的副將,他的事你不知道?”
“何將軍最近一般都是回府休息的,”慶楠說:“末將最近在朱雀大營裏,不太能看到何將軍。”
慶楠的這句話,讓世宗在意了起來,一個將軍不在自己的軍營裏呆著,是要幹什麼?
慶楠這時又道:“聖上,末將等人把何將軍送回他的府上去了,那裏離著出事的地方近些。”
世宗看向了一旁的白承允,道:“何炎傷了,你覺得誰人可暫代朱雀大營的主將之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