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義想像了一下,跟安錦繡道:“他會殺了這個女人吧?”
“還不至於,”安錦繡腦子裏的念頭這時候又轉了兩轉,道:“也許他會欣賞這樣的女人,畢竟多一個人幫他是好事。”
“他能容下一個騙他,算計他的女人?”袁義不相信道。
“白承澤這個人,”安錦繡一笑,“他能容得下,隻要能成皇,他什麼都可以容忍。”
袁義說:“這就是說我們暫時沒辦法對付康春淺了?”
“慢慢來,”安錦繡道:“先解決那個剌客。”
袁義點頭,看到安錦繡的腳前有一個低窪,伸手扶了安錦繡一把,道:“那五殿下這次找主子,是為了什麼事?”
“康春淺說是我害了東陽沈氏,”安錦繡道:“她應該說了不止這一件事,不過五殿下隻是問了我這事。”
袁義忙就問道:“那主子是怎麼回他的?”
“我的話真真假假,他日後不會再信我,不過我也不怕他,”安錦繡低聲道:“到了最後,我們的出路就是趁亂離開,誰成皇,誰死無葬身之地,其實跟我們一點關係也沒有。”
袁義說:“那那個康春淺呢?”
“說到底,那個女人跟我也沒什麼關係,白承澤會用她,但不會喜歡她。”
“可她不放過主子你啊。”
“有機會除掉她就是,”安錦繡不以為意地道:“也許讓這個女人知道何炎出事,是件好事。”
“那我去五王府一趟?”袁義忙道。
安錦繡搖頭,“你若是可以進五王府,那我就讓你直接殺那個女人了。這事讓元誌跑一趟吧,你再去一趟安府,讓元誌幫我這個忙。”
袁義說:“少爺要怎麼做這事?”
“有錢能使鬼推磨,”安錦繡道:“讓元誌花些錢找個五王府的人,就說是宮裏傳出的消息,隻說一句何炎被害就夠了。”
袁義皺眉道:“康春淺能信嗎?”
“她自己會去打聽這個消息的真假的,”安錦繡道:“何府都被大內侍衛封了,這消息會在京都城傳開,康春淺怎麼會打聽不到。”
“知道後她會怎麼做?”袁義不知怎地,越聽安錦繡說這個康春淺,就越對這個女人感興趣,能跟安錦繡唱對台戲的女人,這個世上可是沒幾個的。
“她會怎麼做我不關心,”安錦繡道:“這個時候,她做的事越多,就越會出錯。我隻是不能讓這個女人,安安穩穩地呆在五王府裏,架一口熱油鍋給她,讓她慢慢熬吧。”
袁義跟著安錦繡走出了這片鬆林,兩個人終於是往千秋殿走去。
千秋殿裏,慎刑司的一個管事太監正在等著安錦繡,見到安錦繡和袁義進殿之後,忙就給安錦繡行禮。
安錦繡一邊抬手讓這太監起來,一邊就跟袁義道:“你速去速歸。”
袁義點了一下頭,又快步走了出去。
安錦繡坐下了,看著這個管事太監問道:“那個秀妝招了?”
這管事太監跟安錦繡搖頭道:“回娘娘的話,這個奴婢骨頭還挺硬,奴才都快把她的皮扒了,她還是隻張著嘴喊冤,其他的話一句也不肯說。”
“看來她還挺忠心,”安錦繡說了一句。
這管事太監忙道:“娘娘,那個賤婢是不知好歹罷了!”
“問不出來就算了,”安錦繡轉著左手食指上的指套,道:“成全她的忠心吧。”
這就是要下手殺人了,管事太監忙就應聲道:“奴才遵命。”
“黃昏之後,把這個秀妝的屍體放回到芳草殿裏去,”安錦繡又道:“什麼話也不用說,把屍體放下後,你們就走。”
“是,”管事太監說:“娘娘放心,這事奴才一定辦好。”
“去吧,”安錦繡道:“辛苦你了。”
這管事太監忙說不敢,跟著袁章退了出去。
袁章領著這個管事太監出了千秋殿的正殿後,往這太監的手裏塞了一個錢袋子,說:“洪公公,這是我家主子賞你的。”
管事太監手捏著錢袋,頓時笑眯了眼。他倒不是貪圖這錢,隻是這是安錦繡賞的,這賞錢就跟宮中其他主子賞的不同了,若是得了安妃娘娘的青眼,那他日後還能再往爬一爬啊。
袁章小聲道:“為我家主子辦事的人,我家主子都是有賞的。”
管事太監轉身往正殿的門前一跪,又恭恭敬敬地衝著殿裏磕了三個頭。
安錦繡坐在殿中,手指習慣性的敲著桌案,麵前的事她還是要好好的,再從頭想一遍。
白承澤此時被芳華殿的一個太監,領進了雲妍公主住著的庭院門前。
“五殿下,“這個太監在院門前停下了腳步,躬身跟白承澤道:“公主殿下就在裏麵,奴才告退。”
“你去吧,”白承澤說道。
這太監忙就退到了一旁站下。
白承澤走進庭院裏,就看見雲妍公主坐在廊下,低頭繡著一個荷包,兩個教習嬤嬤站在她的站旁,小聲指點著什麼。白承澤掩嘴咳了一聲,往廊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