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舟跟在安元誌的身旁說:“少爺,你想買菜?”
“我又不做飯,我買什麼菜?”安元誌說著話就進了街邊的一家茶舍。
範舟追著安元誌說道:“那你來這裏做什麼?”
安元誌拍了一下範舟的頭,跟迎上來的老板說:“給我一個雅間,上一壺好茶。”
這老板忙就把安元誌領上了二樓。
安元誌指著就靠著樓梯的雅間道:“這裏麵有人嗎?”
“沒有,”這老板把安元誌往這間雅間裏領,說:“這位爺,您請進。”
範舟跟著安元誌在這間雅間裏坐下了,跟安元誌說:“少爺,府裏什麼樣的茶葉沒有,你要跑出來喝茶?”
安元誌說:“府裏的女人多的是,按你這麼個說法,我幹嘛還要從外麵娶一個女人回來?”
範舟瞪著安元誌,喝茶跟娶老婆是能放在一起說的事嗎?
這時,方才在安元誌停駐的菜攤前,跟老板講價的男子走了進來。
範舟從座椅上跳了起來。
安元誌卻笑道:“我就知道能在這裏找到你。”
這男人走到了安元誌的跟前,給安元誌行了一禮,說:“五少爺,您是特意來找小人的?”
“範舟兒,”安元誌跟範舟說:“出去替我看著點門。”
範舟跑了出去。
安元誌跟這男人說:“你坐下說話。”
這男人坐在了安元誌給他指的座椅上,說:“五少爺找小人何事?”
“你們府裏的康側妃,最近還好嗎?”安元誌問道。
這個在五王府裏,負責采辦的人忙就道:“那是內宅,小人進不去啊。”
安元誌一笑,說:“今天怎麼沒人跟著你了?”
這個采辦幹笑了一聲,他們五王府的規矩一向嚴,不管是出來買什麼,都得五人同行,就是為了防他們私下裏跟外人接觸。
安元誌看著這個被他找到私宅,才釣上鉤的五王府管事,道:“你不會是又接了什麼私活吧?”
這個采辦忙就搖頭,道:“這小人哪裏敢?是府裏的楊夫人自己掏了錢,讓小人出來替她買些東西的。”
安元誌說:“她要自己做飯?”
這采辦說:“郡主病了,想吃楊夫人做的羹湯,廚房裏卻又差了幾樣菜。楊夫人不想讓府裏人知道郡主病了的事,這才讓小人一個人出來把少的菜買齊。”
安元誌說:“五殿下可就一個女兒,怎麼你們的楊夫人連郡主病了,都要瞞著呢?”
這采辦看了安元誌一眼,說:“五少爺,您與雲妍公主殿下就要成婚了,我家爺這些日子也忙,楊夫人不想讓郡主在這種時候生病,惹爺不高興。”
安元誌說:“這也能惹五殿下生氣?”
采辦搖頭,說:“五少爺,我們爺的事小人不好說,反正爺對府裏的小主子們,也就小王爺被他放在了心上?”
“你說的這個小王爺是白柯?”安元誌問道。
采辦說:“是,是柯小王爺。”
安元誌心裏罵了一聲,早知道這個白柯這麼得白承澤的寵,在江南他就應該把這小孩弄死,讓白承澤嚐嚐痛失愛子的滋味。
茶舍老板這時端了泡好的茶和幾碟茶點走了上來。
範舟看到老板上樓來了,就衝雅間裏道:“少爺,老板來了。”
老板站在門前不敢走了,不知道自己這會兒能不能進去。
“進來,”安元誌在雅間裏說了一聲。
範舟替老板推開了雅間的門。
采辦把頭一低,不讓這老板看清他的臉。
老板放下東西,沒敢說話,衝安元誌行了一禮後,就退了出去。
“你幫我一個忙,”安元誌為采辦倒了一杯茶,道:“想辦法讓你們府裏的康側妃知道,何炎出事的事。”
這采辦聽了安元誌的話後就為難道:“五少爺,小人沒辦法進內宅啊。”
“康側妃的人總要去廚房,衣間這些地方拿送東西吧?”安元誌說:“你當著她下人的麵,故意跟身邊的人說一聲何炎被害,就說這四個字就行了。”
采辦說:“這就行了?”
安元誌把銀票拿了出來,放在桌上,往這采辦的麵前一推,說:“這些你拿著,務必把事情替我辦到。”
采辦看著麵前的銀票,最後把頭一點,說:“小人知道了。”
“事情辦成之後,明天還在方才的那個菜攤那裏,多給那小販十個銅板的賞錢,我會派人去問這事,”安元誌說:“記住了?”
采辦起身衝安元誌躬身又是一禮,說:“小人明白,五少爺,那小人就先走了。”
“走吧,”安元誌說:“這事傷不到你的性命,所以你不用害怕。”
采辦拿了銀票,走出了雅間,沒敢從正門出去,鬼鬼祟祟地從這家茶舍的後門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