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光遠在自己的帥府裏,為上官勇一行人擺了接風宴。
上官勇一杯酒下肚之後,就問起風光遠雲霄關的戰事。
風光遠苦笑道:“我如今隻能帶兵縮在關中,侯爺,繼關外的那一百零八座邊寨丟了之後,雲霄關的四座附城也都落入了沙鄴人的手裏。”
上官勇握著酒杯的手緊了緊,把酒杯輕輕地放在了桌案上後,上官勇才問道:“怎麼會連附城都丟了?”
“地道,”風光遠道:“四座附城與雲霄關之間都有地道可通,戰時,我軍通過這些地道可攻可守。隻是,這一次出了一個項淩,這個混帳把地道的地圖也默出來,獻給了藏棲梧。沙鄴人在關外挖開了地道,我若不是命人把雲霄關中的地道堵了,估計這雲霄關現在已經在藏棲梧的手中了。那四座附城,”風光遠話到這裏,歎了一口氣,道:“我無法派兵去救,守城的將士們盡力了,最後……”
風光遠的話沒有說完,但上官勇想知道的東西已經都知道了。
風光遠舉杯道:“來,衛國侯爺,我們喝酒。”
上官勇沒有再舉杯,而是跟風光遠道:“聖上的大軍還有一段時日才能到,將軍還是要耐心等待。”
“還要等?”上官勇的話音剛落,馬上就有在座的風光遠麾下將領大聲道:“聖上到底什麼時候能到?上一回五少爺來時,說要等,現在衛國侯爺到了,我們還是要等?”
上官勇看向了這員將官,道:“朝廷大軍要在南陽關外先行集結。”
“這個我們都知道,”這將官道:“隻是,侯爺,你能不能給我們一個具體的日子?”
上官勇道:“隻要閉關不出就可,你這是怎麼了?”
這將官跳了起來,把手裏的酒杯往地上一砸,說:“我們等……”
“你想幹什麼?”風光遠拍了桌案,訓這將官道:“我還沒死呢,這裏輪不到你說話!”
這位人高馬大的將官被風光遠訓了之後,一屁股坐下了。
“衛國侯爺說的沒錯,”風光遠道:“我們如今隻要閉關不出,那這雲霄關就可不失。”
有上官勇麾下的將官這時問風光遠道:“風大將軍,沙鄴大軍號稱百萬之眾,他們在關外這麼長時間了,他們的糧草能跟的上?”
風光遠看著上官勇道:“這一次聽說藏棲梧傾了沙鄴舉國之力,更何況他手裏還有我們一百多座邊塞,四座附城,糧草他們不缺,他們隻是在等我們彈盡糧絕。”
“城中的糧草已經不繼了?”上官勇問道。
風光遠道:“這倒不至於,沙鄴人一日圍不了城,雲霄關的糧草就一日斷不了。”
這時,從廳外傳來了擂鼓吹號的聲音。
“沙鄴人又在關外叫陣了,”安元誌跟上官勇小聲道。
上官勇注意到,風光遠聽到這聲音後手抖了一下。
“吃酒,”風光遠舉杯跟席間的眾人道。
這酒其實已經吃不下去了,上官勇跟風光遠又喝了三杯酒之後,便起身告辭。
風光遠也沒留上官勇,顯然也是沒有心情。
等上官勇由風光遠陪著走出帥府的這間廳堂後,聽見有女子的哭聲從帥府後宅那裏傳來。
“侯爺請,”風光遠手往前伸,跟上官勇道。
上官勇看風光遠如同沒聽到這哭聲一般,便也不問,帶著麾下的將領快步走出了帥府。
“侯爺,”有將官騎馬離了帥府之後,就要跟上官勇說話。
“不要多言,”上官勇抬一下手道:“有什麼話,我們回去說。”
一行人一路默不作聲地回到了駐兵地。
這駐兵地原本就是安元誌駐兵的地方,什麼東西都是現成的。
“去備飯,”安元誌回到了駐兵地之後,就命手下的中軍官道:“酒就不要上了。”
這中軍官領命之後,快步跑走了。
“你們先去看看各自的兵馬,”上官勇命自己的這些將官道:“把人和馬都要安頓好了,無我的將令,誰也不準私出營房。”
“末將遵命,”眾將官齊聲領命之後,退了下去。
“姐夫,我們回房說話吧,”安元誌在眾將退下之後,跟上官勇小聲道:“你的房間我已經事先命人準備好了。”
上官勇跟著安元誌到了一間很寬敞,收拾的也很幹淨的房中。
安元誌說:“這個院子一共四間房,夠姐夫你和親兵們住了,我和袁威他們就在隔壁住著,你有事在院中叫我一聲就行。”
上官勇坐在了一張木椅上,說:“說說吧,雲霄關到底怎麼回事?我怎麼看風光遠和他手下的將官們都不太對勁?”
安元誌坐在了上官勇的身邊,說話之前,先重重地歎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