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雙說:“我沒數他身上的傷有多少處。”
吉和說:“那嚴重嗎?”
“嚴重,”榮雙跟吉和說:“應該臥床靜養的人,今天還跟著聖上跑了一天。”
吉和說:“軍中沒剩下幾位大將軍了,衛國侯爺這個時候能躺下養傷嗎?”
榮雙搖了搖頭,跟吉和說了一句:“誰也不是鐵打的。”
吉和說:“行了榮大人,您跟奴才感歎沒用啊,我們還是快點回去看聖上吧。”
榮雙突然覺得有哪裏不對勁了,停下腳步問吉和:“怎麼會是你來找我回去?你不用守著聖上嗎?”
吉和小聲說:“聖上讓我來看看侯爺的傷。”
榮雙說:“那你怎麼不直接問侯爺?”
吉和說:“聖上讓我私下看看,聖上說了要私下了,我還怎麼問侯爺?”
榮雙越聽吉和的話越不安,都這個時候了,世宗還要疑心上官勇?
吉和衝榮雙搖了搖手,說:“聖上不是不信侯爺,聖上就是怕侯爺傷得重還要死撐著,榮大人,聖上現在得重用侯爺了,哪能再疑侯爺呢?”
榮雙歎道:“現在衛國侯不死撐著,他手下的這些兵將怎麼辦?”
吉和說:“這個奴才哪知道啊。”
榮雙看了吉和一眼,快步往前走了。
安元誌在榮雙和吉和二人走了後,從院門的牆後走了出來,看著兩人的背影冷笑了一聲。
老六子跟了過來,說:“少爺,聖上還要跟侯爺玩手段呢?”
“皇帝麼,”安元誌說:“哪個大臣都得防著的,我去看我姐夫,你去休息吧。”
老六子說:“我還是陪著少爺你吧。”
安元誌衝老六子擺了擺手,說:“不用陪著我了,白承澤沒死呢,我怎麼能死?”
老六子隻得站下來,衝安元誌點了點頭。
上官勇這時在臥房裏,嘴裏咬著毛巾,生挨著割肉之苦。
向遠清下刀很快,很快就將上官勇這處傷口裏,看著就要壞死的肉剜去了。
上官勇額上冒汗,但是一聲沒哼,在向遠清停手之後,才鬆開了牙關,籲了一口氣出來。
向遠清看上官勇滿頭的大汗,跟上官勇說:“侯爺再忍一下,下官給你上藥,這藥性烈,要疼一下。”
上官勇把毛巾又咬住了。
屋外,上官勇的親兵們看見安元誌走到了門前,忙都給安元誌行禮。
安元誌衝這幾個親兵點了點頭,衝著亮著燈的屋中喊了一聲:“姐夫?”
上官勇還沒想好要不要讓安元誌進來,那邊向遠清已經把白色粉沫狀的藥粉撒傷口上了,上官勇就覺得一陣鑽心的疼痛。
安元誌也沒等上官勇開口讓他進屋,自己推開了屋門,走進了屋來。
向遠清這會兒沒空管是誰進屋來了,手拿著藥瓶,跟上官勇說:“侯爺,你再忍一下。”
安元誌走到了床前,看見上官勇的左腿上有一個碗口大小的血洞,血從床上流到了地上,他姐夫靠坐在床上,嘴裏咬著塊毛巾,滿頭的大汗。安元誌抿著嘴,目光關切地看著向遠清給他姐夫療傷。
向遠清替上官勇處理好這處傷口後,自己也出了一身的大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