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不是管這個的時候,”安錦繡跟安元誌說了一句。
安元誌說:“那下麵?”
安錦繡正要答話,袁章的聲音又衝殿外傳了來,說:“主子,慶楠將軍派了人來見您。”
“讓他進來,”安元誌衝殿外道。
一個慶楠身邊的親兵校尉低著頭,從殿外走了進來。
“慶將軍那裏有事?”安錦繡在這校尉行禮之後,問這校尉道。
這校尉起身之後,就跟安錦繡稟道:“娘娘,我家將軍讓小的來稟報娘娘,二殿下傷重,死在了白虎大營裏。”
“白承路死了?”安元誌驚訝道。
“是,”這校尉也應了安元誌的聲,說:“小的也看到了二殿下的屍體,他的左手被人斬去了。”
“白虎軍營現在怎麼樣了?”安錦繡問道。
校尉說:“我家將軍也想問娘娘,是不是讓齊子阡將軍來千秋殿見娘娘一麵。”
安元誌說:“他不是在金鑾大殿前嗎?”
校尉忙道:“齊將軍在內宮門外等著。”
“讓他過來吧,”安錦繡道:“辛苦你了。”
校尉忙又行禮,連說不敢,退出了偏殿去。
袁章在殿外等著,見這校尉出來了,忙就塞了一個錢袋給這校尉,小聲道:“這拉軍爺,這是我家主子賞你的。”
校尉接過了錢袋,在手裏掂了一下,知道這錢袋份量不輕後,高高興興地跟著袁章往庭院外走了。
“韓約這會在宮門那裏還是千秋殿?”安錦繡在校尉走了後,問安元誌道。
安元誌說:“他在宮門那裏。”
“讓他帶著他的手下出城去,”安錦繡道:“父親在城外一定還安排了人手,讓韓約把這人都給我清幹淨,算了,讓他能抓就抓。”
“事情就已經定了,他還能再反悔?”安元誌說:“京城外那麼大的地方,韓約得去哪裏抓人?安家在京城外的莊子還是什麼?”
“讓韓約出北城,”安錦繡說:“北城外有什麼可駐兵的地方?”
安元誌想了想,說:“北城外三處軍營,最大一處叫奉武營。”
“奉武,”安錦繡搖了搖頭,“最大的軍營引人注目,不會是這個,地位最偏的是哪個?”
安元誌說:“最偏?這三座軍營都不在偏僻之處啊。”
安錦繡手指敲一下扶手,淬銀的指套敲在扶手上,聲音十分清脆,“北城外就隻三座軍營嗎?”
安元誌說:“姐,三座軍營就不少了,那都是萬人的軍營啊。”
“你再想想,”安錦繡跟安元誌道。
安元誌為難了,說:“要不我拿張地圖過來?”
安錦繡看著安元誌。
安元誌在安錦繡的麵前來回走了幾步,然後說:“倒是有處軍部的宅子在北城外,可是沒有駐兵啊,就是堆些不用要扔的軍械什麼的。”
“那地方大嗎?”安錦繡問道。
安元誌說:“大是挺大的,我去過一次,那地方就幾個軍部的人看著,平日裏都沒人啊。”
“韓約知道那知道嗎?”
“他在京城當兵,應該知道吧?”
“讓韓約帶人去那個宅子,”安錦繡說:“跟他說,能不殺人就不要殺人。”
安元誌遲疑道:“父親會把人安在那裏?”
“木方藝就是守北城的,”安錦繡低聲道:“他的人手自然應該安在北城外,方便進出京城啊。”
安元誌說:“確定在那個宅子裏?”
“賭一把吧,”安錦繡說:“我沒出過北城。”
安元誌點一下頭,轉身跑了出去。
安元誌跑出去沒一會兒,齊子阡就跟著袁章到了千秋殿的這間偏殿裏。
在齊子阡行禮之後,安錦繡起身衝齊子阡虛扶了一把,道:“齊將軍請起吧。”
齊子阡起身之後,看了安錦繡一眼。直到了今天,齊子阡才知道自己把前程交付,為之賣命的人的長相。
安錦繡的雙眼微微有些紅腫,一看就是痛哭過的樣子,見齊子阡打量自己,在臉上露了一個清淺的笑容。
齊子阡看清安錦繡的長相後,把頭又低下了,安錦繡這樣的長相,當得起寵妃的名頭,他的嫡姐被這女子壓過一頭,輸得也不冤枉。
安錦繡說:“齊將軍放心,齊妃娘娘沒事,從昨天到今天都沒有人去倚闌殿擾她。”
齊子阡說:“末將多謝娘娘對末將嫡姐的照顧。”
安錦繡說:“齊妃娘娘也擔心你。”
齊子阡一笑,說:“娘娘,末將如今是跟隨慶將軍守在金鑾大殿那裏,還是回白虎軍營去?”
安錦繡問齊子阡道:“白虎軍營現在還剩下多少兵馬?”
齊子阡說:“還有不到五千人。”
“五千人,”安錦繡歎道:“死了大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