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君成自己轉著輪椅跟在上官勇的身後。
上官勇看了關外之後,馬上就跟楊君成道:“你們沒有在關外駐營了?”
護城河前是一片草原,再往遠看就是北蠻人的軍營,護城河前五十裏處,在上官勇記憶裏一直存在的軍營,這會兒完全看不出曾經存在過的樣子了。
上官睿這時也走了城牆垛口前,看著關外的草原和遠處的軍營,神情有些茫然。
楊君成說:“軍營失守了。”
這個是上官勇最不想聽到的答案,他寧願是楊銳為了守關,將這大營的兵馬撤回了關中。
上官睿看著楊君成說:“你們到底隱瞞了多少事?”
上官勇說:“三公子和四公子到底是去尋藥了,還是被北蠻人俘了?”
“哥,”上官睿拉了一下上官勇的衣袖,說被俘,這個用詞有些過了。
楊君成苦笑一聲,說:“侯爺,我三弟和四弟出事的時候,我與我大哥還沒有回來。”
“這就是說你其實什麼也沒有親眼看到?”上官勇問。
楊君成點頭,說:“不過我母親不會說謊,三弟和四弟是去給我父親尋藥去了。”
“那他們現在是死是活?”上官勇又問。
這個話楊君成就答不上來了,他也不願去思考這個問題。
“你們真上這兒來了,”楊君威這時騎馬上了城樓,人還坐在馬上,就衝上官勇三人這裏說話道。
楊君成看著楊君威搖了搖頭。
楊君威下了馬,走到了上官勇的跟前,他沒有楊君成的謹慎,大大咧咧地說:“事情侯爺都知道了?”
上官勇點一下頭。
楊君威撓一下頭,說:“我楊家這次栽得是有些慘,老子躺在床上等死,兩個小的說不定已經死了,剩下我一個大老粗,還有一個坐輪椅的。”
上官睿這時道:“二公子說兩位公子是聽關外商人說關外有解藥的,這個商人現在在哪裏?”
“找不著了,”楊君威說:“我家老二把那條街都挖地三尺了,也沒找到他們說的那個商人。”
上官睿說:“城裏其他地方也找了?”
“關外的商人隻能在那條商街上活動,”楊君威說:“城裏的其他地方,他們若是去了,一律都要被處死的。”
“失了軍營,”上官勇這時道:“你們失了多少人手?”
楊君成說:“軍營是被火燒了。”
上官勇的臉色一沉,說:“北蠻人攻進了軍營?”
“起先我也不相信,”楊君威插了一句話。
這下不用楊君成說,上官勇也知道關前的軍營是怎麼丟的了。
“那你們回關之後,北蠻人來攻過城嗎?”上官睿問道。
“來,”楊君威說:“昨天剛來過,不過我們這關城不是那麼好攻的。”
上官勇在垛口上撚了一些黃沙,黃沙下的青石城磚上還留有幹涸了的血跡。
楊君成看著上官勇道:“侯爺,你打算怎麼辦?”
上官勇看著關外半天沒說話。
一支北蠻軍這時從西北方,大聲呼叫著往他們的軍營跑去。
“又他媽的打獵去了,”楊君威說道:“現在關外的野物很多,就是不知道能不能養活他們一營的兵馬。”
“我們下城,”上官勇說著轉身就要走。
楊君成伸手把上官勇一攔,說:“侯爺,白玉關的城關易守難攻,隻是我們沒辦法一直守在關裏。”
“我知道,”上官勇說了一句。
“什麼?”上官睿不明白。
上官勇說:“隻要北蠻人願意,他們可以一起待在白玉關外。”
“我們這裏跟雲霄關不同,”楊君成說:“北蠻人大都是遊牧,逐草而居。”
“如果我們不出關應戰,”楊君威說道:“不久之後,關外的這片草原上,就會聚滿了北蠻人。”
隻想像一下關外的這片草原上,全是北蠻人的帳篷的樣子,上官睿就打了一個冷戰。
“我們回去再說吧,”上官勇說道。
這一回楊君成沒有再攔上官勇。
“暫時不要在城樓上掛衛國軍的軍號,”上官勇在下城樓時,跟楊君威又交待了一句。
楊君成說:“侯爺,這事怕是瞞不住?”
上官勇說:“什麼意思?”
“雖然已經閉關了,”楊君成說:“隻是關內人跟關外人的通信,我們沒有辦法完全攔住。”
“一隻鳥,一隻猴子,”楊君威說:“反正他們互通消息的手段層出不窮。”
上官勇說:“那些留在關內的北蠻人?”
楊氏兄弟倆這一次都點了點頭。
“這個時候了,你們還沒有把他們抓起來?”上官勇問道:“你們到底想怎麼打這場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