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太師道:“封侯之後,更要忠心於聖上,不要辜負聖上和太後娘娘對你的厚望。”
安元誌就知道安太師說不出什麼能聽的話來,在兒孫們的麵前這人還是要演戲!安元誌站在安太師的跟前聽訓,但因為神情看著很認真,除了安太師外,前廳裏站著的安氏子孫們,還真沒看出這人心不在焉來。
安太師說了大段要忠君報國的話,然後問安元誌:“這些話你都記下了?”
安元誌點頭,說:“父親放心,兒子上沙場的時候不用心,那就是找死了。”
安亦問看祖父說了這麼多大道理,自己的五叔就回了這麼一句話,笑出了聲來。
“亦問!”安元樂忙喝了小兒子一聲。
安元誌卻衝小孩兒眨一下眼睛。
安太師指著安元誌,跟孫兒們道:“這就是不讀書的人,你們不認真學文,日後就跟他一樣,封了侯也是個成天胡言亂語的人。”
安太師的話聽著像是在罵安元誌,可是在場的人,甭管大人還是小孩子,都能聽出,這罵可帶著親熱在裏麵。
安元誌笑道:“父親,這是在家裏,我就是胡言亂語也無傷大雅啊。”
安太師這下子也笑了起來。
不知道內情的人看了,一定會以為這對父子之間的關係有多親近呢。
安元文在這時突然就開口跟安元誌道:“昨天晚上門外的那些屍體,是怎麼回事?”
安元誌看著一愣怔,說:“什麼屍體?”
安元文說:“不是你讓大管家去領回來的嗎?”
安元誌說:“大公子,怎麼可能有這種事呢?你這是在跟我開玩笑?我沒事往府裏運屍體做什麼?也沒人家拿屍體做花肥的吧?”
安太師道:“什麼大公子?他是你大哥。”
安元文覺得安太師這會兒簡直不可理喻,重點是稱呼嗎?
安元誌衝安太師一拱手,說:“父親,若是無事的話,兒子就去軍裏了。”
安太師說:“你祖母在祠堂外等著你,你得以封侯,是我安氏的一件喜事,跟為父來吧,”說著話,安太師從太師椅上站起了身來。
安元誌跟著安太師外走,至於安元文這會兒是怎樣一副難看的臉色,安元誌是一眼也不想看。
安元禮倒是趁著安太師和安元誌都背對著他們的機會,衝安元文急切地擺了擺手,讓安元文不要再說話了。
安元文陰沉著臉,默不作聲地跟著走。
安元樂帶著自己的兩個兒子走在最後麵,滿腦子想的都是怎麼遠離這家裏的是非。
“你大嫂的娘家侄子,叫什麼……”安太師一邊往祠堂走,一邊跟安元文道:“寧家那小子叫什麼來著?”
安元文說:“父親,今天是五少爺的好日子,不開心的事就不要說了。”
聽安元文叫安元誌五少爺,安太師扭頭看了長子一眼。
安元文難得在安太師的跟前有了倔強之色。
安元誌心裏冷笑,這是還想著他上趕子求著要幫著這個忙嗎?“既然是不開心的事,那就不要說了,”安元誌說:“省得壞了大家的心情。”
“胡鬧!”安太師卻不能讓兩個兒子如願,說道:“寧家與我們安家同氣連枝,他們的事我們怎麼能不問?”
安元誌撇嘴一笑。
安元文又氣又恨,恨不得掉頭就走。
安元禮這時開口道:“大嫂娘家的事,我也聽到了一些,出事的是寧家的嫡長孫,叫寧夏川,聽說攤上的罪名還不小。”
安元文和安元誌聽了安元禮的話後,都還是不吱聲。
安太師看著安元誌道:“你聽見了?”
安元誌說:“有罪沒罪,等判了再說吧,反正大公子在這兒,誰敢冤枉寧家的那個少爺呢?”
安元文又被安元誌狠狠扇了一記耳光在臉上,若是那邊官府的眼裏真的有他,寧夏川又怎麼可能犯重罪入獄呢?
安太師手指點點安元誌,說:“那小子是在軍中犯的事,你大哥如何插手軍中事?”
安元誌哦了一聲。
安太師也沒急著逼安元文,在安元誌哦了那一聲後,就沒再說話。
一行人到了祠堂之後,老太君正在祠堂外等著安元誌呢。
“元誌見過老太君,”再不情願,安元誌也跪下給老太君磕了三個頭。
“起來吧,”老太君心裏也不好受,封侯的那個人若是安元文,她這會兒一定不是這種像是有東西憋在心裏,吐不出來也咽不下去的心情。
安元誌從地上站起來後,也不問老太君好與不好,看一眼開著的祠堂門,問安太師道:“父親,兒子也沒進過這裏,是直接就這樣進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