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登在白柯往前走了後,跟白承澤耳語道:“安元誌出了駙馬府,往安氏家庵去了。”
“他的病好了?”白承澤問道。
白登說:“坐了轎子,不能騎馬,他的病應該還沒好。”
“知道了,”白承澤揮手讓白登退下,往白柯那裏快步走去。榮雙的嘴很嚴,不過白承澤還是打探到了一點消息,安元誌的胃這一次是被傷到了,就算好了,這位安五少爺日後也得把自己的胃當成病灶護起來才行。
“父王,”被白承澤又在頭上摸了一下後,白柯目光探究地看向白承澤。
“沒什麼,”白承澤笑道:“白登跟我說了一個命很大的人。”
白柯說:“父王想這個人死?”
白承澤笑而不語。遇上命大的人,通常是你越想他死,這人就越死不了,所以,白承澤在心裏想著,事情一步步來吧。
安元誌到了家庵的時候,安太師剛從家庵裏出來,父子倆在家庵的門前見到麵後,大管家這一眾下人還沒及跟安元誌行禮請安,安太師便已經開口道:“你怎麼來了?”
安元誌衝安太師躬了躬身,算是行了一禮,道:“父親,我總要來太君的靈前上柱香啊。”
安太師揮手讓安元誌進庵門。
安元誌也不多話,帶著老六子一幫人邁步就進了庵門,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沒再給安太師。
大管家跟著安太師走下了台階,跟安太師小聲道:“太師,您應該問問五少爺的身子如何了啊。”
安太師搖一下頭,道:“他不願我問,我又何必開口多此一舉呢?”
大管家哀聲歎氣,想想又不放心道:“大少夫人她們都在家庵裏,五少爺進去後,不會再出什麼事吧?”
安太師彎腰坐進了轎中,道:“回府吧。”
大管家不能再多話了,半掀著轎簾,看安太師在轎中坐穩之後,放下轎簾,大聲下令道:“起轎回府。”
老六子這時跟在安元誌的身後,嘀咕道:“太師都不問少爺一句的?”
安元誌不在意道:“他要問我什麼?我這不活著嗎?”
老六子歪鼻子斜眼,反正心裏不是滋味。
袁笑看安元誌走路越走越慢,便道:“少爺,要不還是坐軟轎吧。”
安元誌搖搖頭。
庵堂的主持這時帶著幾個小尼往安元誌這邊走來。整個庵堂的人在安錦繡進宮之後就全部換過,如今的這位主持不知道前任主持的最終下場是什麼,但她對安府中人的恭敬中明顯帶著懼意。
“不必多禮了,”安元誌跟衝自己行禮的主持道:“主持師父不必在意我,忙你的去吧。”
主持沒敢抬頭看安元誌一眼,聽了安元誌的話後,帶著小尼們就退了下去。
安元誌走到靈堂的門前,馮姨娘從靈堂裏迎了出來,上下打量著安元誌,小聲問道:“病好點了沒有?”
靈堂裏這會兒響著頌經聲,寧氏幾個人跪在靈案前,都是一身喪服,不時抽泣幾聲。
“安元文怎麼不在?”安元誌把靈堂裏的人看了一轉後,問馮姨娘道。
馮姨娘聽安元誌問安元文,身子就是一抖。
安元誌看著馮姨娘道:“你在害怕什麼?”
馮姨娘忙又搖頭,說:“五少爺,你不進去給太君磕頭上香嗎?”
安元誌說:“姨娘沒聽見我的問嗎?安元文在哪裏?”
馮姨娘說:“五少爺你要做什麼?”
安元誌轉身麵對著馮姨娘站了,笑了一下,說:“姨娘覺得我要做什麼?”
馮姨娘急得快哭了,顫聲跟安元誌道:“五少爺,有些事不能做啊。”
“太師跟你說什麼了?”安元誌好笑道:“我成了洪水猛獸嗎?”
馮姨娘說:“五少爺,事情姨娘多少知道一點了,你受委屈了。”
“老六子,”安元誌喊老六子道:“帶人去把安元文給我找出來。”
靈堂的門在這時被人撞了一下,發出咣當一聲響。
眾人一起往門前看去,發現寧氏夫人跌倒在門前。
“快,”馮姨娘忙命人道:“把大少夫人扶起來。”
寧氏夫人看著安元誌的樣子,如同驚弓之鳥一般,畏縮著,想說話又發不出聲來。
“老六子,”安元誌又喊了老六子一聲。
老六子帶著人剛想去找安元文,安元文自己走進了靈堂的院門。
“少爺,”袁申喊了安元誌一聲,讓安元誌看院門那裏。
馮姨娘這時也顧不上寧氏了,一把抓住了安元誌的左臂,求安元誌道:“少爺,不能啊!”